脚步声停止,听到熟悉而又悦耳的声音响起。
“参见长公主。”
李洛初没有扭头看她,沉默一会,幽幽开口:“不知莲妃还有何事?”
李洛初依旧看着天空,孤雁飞过,传来阵阵哀鸣。
莲妃直起身子,不慌不忙的坐在了一旁。
“还有四个月就要选秀了,就辛苦长公主了。”
李洛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把玩起了自己胳膊上的金镶玉手镯,转了几圈才停止。
她不禁暗想,这莲妃还真沉得住气。
“如若莲妃只是为了说句辛苦,那倒也是不必,陛下后宫还没有个掌事的,主位空缺,母后身子也不如从前,本宫自要分忧的。”李洛初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是不耐烦的情绪也已经从脸上流露出来了。
“是臣妾愚钝了,更深露重,殿下也早些回宫吧,臣妾告退。”说着作揖离去。
等莲妃出了凉亭,李洛初才又把眼神落回了莲妃的身上,她倒是个有眼色的,不过转念想想,在这宫里的谁还不会看眼色呢。
不过有一点李洛初倒是觉得好奇,按上一世的事情,和这一世的时间线来看,此时李洛初嚣张跋扈的名声应该已经远传千里了,可看莲妃倒是敢上前来。
“身为陛下的妃子,还是多将心思放在陛下身上的好。”李洛初声音大了些,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出,莲妃脚下一顿,之后便加快脚步向御花园外走去。
李洛初唇角勾起,看来这次选秀要热闹起来了。
芳春已过,乐安宫内一片欣欣向荣,随着选秀的临近,这三个月李洛初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选秀的安排事情上,这日终于得闲,李洛初穿着薄素色纱裙一大早就出了屋门。
春一也从屋内跟着侍候出来,宫院内宫人们在打理着。
李洛初倒是没管这些,站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深深的呼吸了几口,还没等抬脚挪步,一太监就慌慌张张进了宫门,跪地传报。
李洛初立马敛了神情,恼怒地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宫门就没个传报的?”
李洛初声音一出,跪地的太监身子抖了抖,见状,李洛初也没再刁难,本来也就是维持自己之前的形象罢了。
“好了,何事?”
听到李洛初语气渐缓,那太监这才张嘴说了话。
“启禀长公主,今日早朝魏相一纸参奏,说……说……”
“说了什么?”李洛初把玩着手镯,饶有兴致的看向跪地太监。
“说长公主您做事嚣张跋扈,已到及笄的年纪还在宫内住着不合祖宗礼制。”小太监说完后,将头埋得更深了些,李洛初点点头,前世这老头也是这么说的,倒是一点也没变。
见自家主子听了这话还点头,春一也严肃紧张了起来,按自己主子的脾气,看来这小太监怕是凶多吉少了。
“起来吧,魏相说的是事实。”说完给春一了一个眼神,春一心领神会从口袋取了些许银两递给了小太监,小太监也是一愣,随即接过行礼离开。
上一世,李洛初听到此话时,已经是暴跳如雷,气愤的冲出宫去就要堵那魏相,最终被太后派来的人拦了下来,魏相知道此事后也是就此事连连参奏,最后也不知为何就平息了。
李洛初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怪自己前世太傻,这明晃晃的圈套也能往里跳,这太监为何要来给自己报信,这么大的漏洞可要好好想想了。
想到这里,李洛初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随即转身向屋内走去,既然我的好母后这么心急逼我出手,那就去见见她吧。
“宽衣,本宫要去见太后。”
春一赶紧跟了过去,门外侍奉的几个宫女也一同进屋服侍长公主宽衣。
宁寿宫内,刚刚从乐安宫回来的小太监,正在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着,坐在上位檀木椅子上的太后,刚端起了茶就要抿上一口,可听到李洛初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随即放下了青瓷茶杯,许是因为生气手上加重了些力道,茶杯与檀木桌碰撞发出刺耳的叮咚声。
“母后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气。”李洛初被春一搀扶着跨过了门槛疑惑地问道。
一边向屋内走着,一边看了一眼此刻颤颤巍巍的堂下之人,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看来此行是来对了。
坐在上位的人眼神狠厉的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福寿,福寿此时只觉冤枉得很,自己也没想到李洛初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外面的人连一声通传也没有。
上位之人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福寿也挥了挥手,小太监连忙起身仓惶退了下去。
“哀家也已经知道,魏相之事,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声音难掩不耐。
李洛初倒是不急,坐在椅子上,拿起宫女刚刚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秀眉,心中腹诽,好苦的茶。
“儿臣并不生气,母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