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俊懒洋洋地依靠在椅背上,一边吹杯子里热腾腾的水,一边计算本子上的物理公式。
周卿清转着手里的铅笔,看几眼徐家俊,又低下头,勾勾画画许久,把一张素描举到徐家俊面前:“徐少,你看我画得怎么样啊?”
徐家俊百忙中抬起头来,微愣了一下,发出一个“嗯”字,又埋头算题。
周卿清略显尴尬,举着纸张。
张倩擦完黑板,顺眼一看,立马吹捧起来:“哇,班长,这是你画的吗?徐少平时就很帅啊,这下更有味道了。”
徐家俊听不得她的附和,把杯子里早已凉透的水一饮而尽,站起来说了句“我应该没味道吧,昨天刚洗了澡”,放下笔拉上柴韵雯就往门外走。
他俩趴在阳台上,风有点大,徐家俊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校服口袋:“怎么样,孙朝歆好相处吗?看你两还是挺沉默的样子啊。”
柴韵雯吸了吸鼻子,扒开乱飞的碎发。
“还好啊,寒假的时候,她主动加我了,聊的还挺好的。”
“哦,聊什么了,她还主动加你。”
回想起孙朝歆说她也喜欢徐家俊的话,抿抿嘴,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是忘了假期作业了,她每天不都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状态,忘记作业也挺正常,人还不错啊,开学给我带了自己做的小饼干,香香的。”
说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徐家俊盯着她粉粉的嘴,脑袋慢慢的低下来。
教务主任上来送教案,有意无意咳嗽了两声。
两人立马打直腰板,刚到楼梯拐角,他又折了回来,松了口气的两人立马又屏住了呼吸。
教务主任直径进了办公室,好一会儿才出来。
班主任陪笑着走到四楼,上来的时候脸色拉垮。
本以为是工作上遇到了问题,哪知班主任直接把他俩叫到办公室,把刚刚教务主任看到他俩那啥的事情吼了出来,即使压低了声音,从门口路过的学生还是频频回头。
朵拉把门摔上,又坐到椅子上,火气大得头发都快炸了。
“你们俩啊,前后这么大监控,是要校长抓到才肯听话吗,还是想被勒令退学怎么的,安分一点,克制一点,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按捺不住狂跳的小麋鹿是正常的,但是分场合啊。”
两人谁也不吱声,光听着班主任训话,训完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会要开,但是那会儿已经超时十几分钟了。
估计又要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样想来,两人心里徒增了些惭愧,好歹也是因为他两才迟到的。
办公室旁边就是班级,提早五分钟的时候,就听见历史老师洪钟一样响亮的声音了。
两人这下一同出现在教室门口,老师打量了一眼,象征性问到:“干嘛去了?”
说是班主任找,老师也就没再多问,进来的时候,徐家俊右手小拇指还勾着柴韵雯的校服。
齐友建低声细语了一声,其他同学都看过来,瞬间发出一阵打趣。
历史老师猜到了什么,嘴角上扬,而后又敲了敲讲台,班里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一中处于市中心,平时外面的车辆声也比较大,由此,一中的每个班级都配备了话筒,讲台里有一个音响,这样便于上课,也不用每个老师都配备一个小蜜蜂。
但有时候学生也挺遭罪的,比如一到历史老师的课,下课后绝必是一阵哀嚎和抱怨。
历史老师讲课,总是用吼的,声音大到可以震痛人脑瓜的程度。
记得有一次,班里话筒坏了,班主任换了一副新的话筒,当天连音响的时候,连到了隔壁班五百零一班的音响蓝牙。
一开嗓,那个班的小伙伴们魂都吓票了。
事后周卿清找老师说过这个事情,历史老师说自己常年讲课,嗓子不是很好使,后来也就那样了。
晚上回宿舍,就见有人在卫生间通厕所,估计是又堵了。
总是有人把擦完屁股的纸随意扔进去,时间久了,自然就堵了。
宓永莹洗完脸,摊开课本,海宁咋咋呼呼跑过来一把装进书包。
“哎呀,我做完了,待会给你抄,我今天学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妆,委屈你给我试试啦小宓。”
宓永莹来不及拒绝,就被其他姐妹上手一阵捯饬了。
几分钟后,一个焕然的宓永莹对着镜子自我欣赏。
这是一个淡妆,只是上了层素颜霜,修饰了一下眉形,戴了美瞳,顺带加重了腮红,但好像又和原来不一样了。
宓永莹平时本就是那种长得比较冷淡的面相,这样一来,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小哭包,随时随地都会哇哇大哭的那种。
“妈的,老娘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不得不忍着眼泪,真的是我见犹怜,就是吧,我觉得这个唇形可以再修饰一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