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落从浴盆里出来,穿上里衣往屋里走去,正低头系着衣带,屋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林思落抬眼望过去,只见南时渝举着一只茶杯送到嘴边看着自己这边。
场面凝滞了一瞬,南时渝直接被呛到了,然后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林思落快速把剩下的几件衣服穿好,然后对着南时渝就是一阵招呼:“你想干什么啊?不是说了夜里不许私会吗,你到底听进去没有!还有,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还有没有礼节分寸了!”
“没有……我敲了门的,没人应,我以为你不在,就想着先进来等……”
林思落闻到一丝酒味,捏手掐了一下南时渝的胳膊:“你还喝酒了!半夜私闯民宅,还喝酒,造反啊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就陪师父小酌了几杯……刚才的事纯属意外、无心之失……”
“又不碍着我生气!”
“……”
林思落好一通数落南时渝,这会觉得有点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你跑过来找我做什么?”
“被师父赶出来了,来求你收留一下。”
林思落一脸不信:“先国师这么温和有礼,你又是他徒弟,他没事赶你出来做什么?”
南时渝走过去给林思落捏肩:“这不是喝醉了不讲道理么……做徒弟的肯定得让着师父了……”
林思落皱着眉开始反省:“我这么差劲吗?先国师还要买醉排遣?”
“不是因为你,”南时渝思量一下,“那株琼南竹是十二里长廊的守门竹,旧友相见,难免心生感慨,就……喝了点酒……”
林思落点点头:“确实值得庆祝,你在一旁凑什么热闹?不是寻求庇护么,出了门右拐,第三间房可以让你在那凑合一晚。”
“好。”
林思落扭头看南时渝:“还不走?”这是下了逐客令……
“先不急,”南时渝拿出一卷长轴,“师父刚才把解蛊秘方给了我,你要一起看吗?”
林思落看着南时渝手上的长轴扬了一下眉,随后伸手拿过了:“当然看了!”
两人并肩坐下,鼻尖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香味,南时渝悄悄地挪远了一点。
长轴舒展,两人慢慢看过去。
须有一位大能镇守……那应该就是先国师了。
还要有一堆林思落知道的和没听过的奇珍药石。上面有的物品被标注起来,南时渝说那是先国师还没有找到的。
被标注的物品其中有几件是南时渝或林思落那有的,这么一番看下来,就只差相思骨、琼南竹的根茎还有……浮莲。
琼南竹的根茎……林思落的手指在这一行字上敲打:“早知道今天就去讨一点来了……”
南时渝眼里有一丝忧愁……
手指又在‘相思骨’上停留,林思落扭头问道:“相思骨是什么?”
南时渝回过神来:“相传有一病夫,其挚爱之妻痴女让大夫将其死后骨灰入药治好了丈夫旧疾,谓之相思骨。”
林思落听了只皱眉:“那痴女莫非是灵草所化……这么说来,你的相思骨不就是我了?”
南时渝点点头。
林思落放下长轴:“这样的话,别救了,一命换一命的,我还身中蛉毒呢,最后两个都救不了……”
南时渝垂眸在那笑,轻轻揉了揉林思落的头发,但林思落“啪”地一声把南时渝的手打回来了。
“相思骨,取一段青丝就好。”
林思落眨眨眼:“这还行。”
又看向手里的长轴:“那就还差这至纯之物------浮莲了!相传它长在最污秽混乱的地方,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浮莲不难采,难就难在这样的地方难寻,也难闯……”
南时渝安慰一句:“总能找到的。”
林思落拿着长轴倾倒,南时渝侧身接住,就这么任林思落靠在了自己怀里。
“这解血蛊之法呢耗人耗物,得亏你底子好,又有先国师这等人物相助,只要找齐这上面的东西,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南时渝侧头啄一下林思落嘴角:“真好。”
林思落扭头躲开:“收住!秘方繁杂,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时日,一两个月是要有的……到时候我应该可以从虬墨回来……先国师还有什么叮嘱吗?”
“有啊,”南时渝撇撇嘴,“解完蛊呢我就要闭关了。”
林思落抬眸:“多久?”
“不清楚。”
“那我得快点,”林思落慢悠悠地收着长轴,“好歹在你闭关之前见你一面。”
事情聊完了,林思落也不是很想和南时渝分开。
林思落决定还是得跟南时渝说说昨天晚上自己早就碰到了闻人木樨的事,南时渝还挺好奇怎么遇到的,林思落说的话却让南时渝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