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思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南时渝放在茶桌上的东西。
懂了。
“今日的是没有了。”
把身子往南时渝那边凑近了几分,林思落轻声说:“那你往后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尤其还是以这样……迂回的方式。总让我觉得街上的人都是来找我麻烦的。”
这样的手段,江湖上最蹩脚的杀人越货、做小动作的下三滥的手段。
“好。”南时渝也不恼。
爽快地答应下来,末了还补了一句:“受教了。”
林思落满意地退回去,托着腮看着台上的皮影。
林思落想让南时渝不再送礼,但南时渝爽快答应的是不以迂回的方式送礼,两人各有各的理解。
“思落消气了?”
“你要是还想见一回老鼠,我也可以不消气的。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在闹下去,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末了林思落扭过头来警告南时渝:“但我告诉你,这样的事别再发生第二回,否则我就算打不过你,也会让你不好受的!”
眼前的人,肯定不止只有二两身手,林思落这点还是清楚的。
南时渝这回没有爽快地答应下来,只是把一碟藕片推到林思落面前:“知道了。尝尝这藕片吧,味道还不错。”
夹起藕片咬了一口,嚼了一下,眉头就痛得皱到了一起,随后就把筷子放下了。
“不喜欢?”
“没有,嘴里破了道口子,不小心碰到了。”
“咬到自己了?”
林思落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南时渝,一时无言以对,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皮影了。
而南时渝后知后觉,耳根悄悄爬上一抹薄红。
“对了,清嘉拿来的那把剑,它……”林思落机械地嚼着藕片,偏头想了片刻,“它有些不太对劲……”
“蓝桉?”南时渝手指在桌上无声地扣了几下,“它又怎么了?”
“它就是有点……就……太自来熟了。”林思落斟酌着开口,“昨天它……一见到我,就把自己给卖了。”
期舒云拔出那把剑,然后它就……滴血……认主了……认的林思落……
南时渝听明白了:“蓝桉喜欢你,认你为主实属正常。”
“此剑有灵,”林思落又忍不住埋汰起来,“怎么就这么……和蔼可亲呢?”
怎么这么随便……
虽然林思落想过之后去寻一件趁手武器,但也不至于这样突然。
其中因果南时渝不便与林思落说,只是笑道:“银子都给了,钱货两讫,怎么着都是你们俩的事了,放宽心。先看戏。”
“它叫蓝桉?”林思落又道,“这名字呢改吗?”
“它听习惯了,改不了了。”
什么叫听习惯了……林思落在心里埋汰。
“对了,在瑀原碰巧遇到了舒云,此后瑀原便是别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遇到……”
“不行!”
“凭什么!”
……
喧嚣楼影,台下看客,一时相对无言。
-
一出皮影即将演完,南时渝掏出胸口的帖子放在茶桌上,慢慢的推到了林思落面前。
“知道你醉后迷糊,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提醒你让你心堵。只是有些话你糊涂地听,我却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林思落咽下口中的糕点,拿过那本烫金的帖子,打开看了起来。
帖子陈列的尽是些器具、收藏、珠宝的名录。
一页一页的翻过,林思落刚开始看得还云里雾里的,但越看越觉得这是一本……婚书庚贴……
抬眸看了一眼南时渝,南时渝也在看着自己,好像还有些紧张与忐忑……
天呐!我昨晚还做什么荒唐事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南时渝怎么还连夜拟了一份婚书庚贴呢!
猛的合上庚贴扣在桌上,动静不小,惹得旁边的人往这看了一眼。
“我昨晚做什么了!”咬牙切齿地问道。
“没做什么。只是我想……”
没等南时渝说完,林思落火速把庚贴还给了南时渝:“不许想!这烫手山芋你爱给谁给谁!别往我身上招呼。”
“本来也没想过你现在会收下,只是告知你一声。这只是匆忙之中草拟的一份,日后完善了,我想把它交到你手上。”
还匆忙之中草拟的……密密麻麻的十几页,文不加点,器物件件价值连城……
还只是草拟的……
“南时渝,我早已不是贵人小姐,不会因为昨天的事,就着急把自己送出去的!”
南时渝只是笑,不说话。
皮影散场之后,两人随着人流走出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