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如果,早点遇见他,或许能在他失意的日子里给予他陪伴......
“没关系,都过去了。”肖伏安放下书,抬手将文凝凝皱起的眉抚平,“就像你之前说的,人生没有白走的路。如果没有那段经历,恐怕我现在也不会接受你提出来的这个离经叛道的恋爱合约。以前的我,可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的。”
文凝凝笑了:“这么看下来,汪老还算咱们的红娘。为了表示对汪老的感谢,我得赶紧再多看几页他写的书。”
文凝凝将书翻得猎猎作响,直到停在一段用水彩笔标注出了记号的文字上:“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
文字的一旁是肖伏安用铅笔写的读书手记,字如其人,温暖而隽永:“晦暗的时光有花作伴,就不算太坏。”
看着他的手记,文凝凝的心忽然一揪一揪地疼。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如此平和的肖伏安将那段岁月形容为“晦暗”,她也不想去问。她只知道,往后的日子,她希望,她的肖老师身侧,除了有花相伴,还能再多一个她。
午饭是出去吃的。邻桌的小姐姐们在热烈地讨论着今年春节档的电影票房,还特别提到了今年的票房黑马《你好,李焕英》。
文凝凝见她们讨论得很是热烈,也忍不住蠢蠢欲动,生出了想看电影的心思。二人一合计,便买了离家最近的电影院最近一个场次的电影票。只是购票的时候因为观影的人太多,差点没买到连坐的票,还好二人运气好,下单前竟有人退了票,这才让二人买上了连座票。
在电影院的取票机旁,肖伏安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笑意,对文凝凝说:“我们曾经有位同事,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跟女朋友发微信说要去取票,女朋友非常开心,问他最近有什么好电影,打算买哪一场,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我同事的回复。到了晚上,我同事终于抽出时间给女朋友回了条微信,说票已经取好了,却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给删了。”
“啊?为什么?是因为取票时间太长,电影已经散场了?”
肖伏安摇了摇头,笑道:“此「取票」非彼「取票」。我们核电人常说的「取票」,是指核电大修期间,工作负责人办理开工手续的过程,结果他女朋友还以为是取电影票,双方理解存在误差,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虽然是个悲伤的故事,文凝凝却实在忍不住想笑。她又问:“那你们行业还有没有其他容易误解的黑话?”
“唔……”肖伏安想了想,说,“上机?”
“你是说,打游戏的那个上机?”
“嗯,”肖伏安解释道,“核电人眼中的「上机」,是指核电运行人员在模拟机上模拟真实操作,用于演练和培训。所以,如果你有一个在核电站工作的好朋友,叫他打游戏的时候千万别直接说「上机」,否则,当你还在苦苦等待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出现在模拟机上了。”
文凝凝觉得甚是有趣,又缠着肖伏安,让他讲了好些核电人之间的“暗语”和“黑话”,什么「大修」、「保驾」、「进岛」、「开饭」、「翻身」、「戴帽子」、「放球」、「隔离」、「加药」、「岛主」……不一而足。
“所以,「进岛」就是指进入控制区,日常的时候就是指进入核辅助厂房,大修的时候就是指进入反应堆厂房。「岛主」就是指大修各专业在常规岛或者核岛的项目负责人?”
肖伏安眼含笑意:“嗯,对,你说得没错。”
“那你做过岛主吗?”
肖伏安点了点头:“做过。”
文凝凝瞬间觉得十分威武霸气。她后退一步,朝肖伏安弯了弯腰,行了个标准的抱拳礼,说道:“原来是肖岛主啊,失敬,失敬。”
肖伏安忍俊不禁,也后退一步,朝文凝凝回了个抱拳礼:“岂敢,岂敢。”
文凝凝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迈着小碎步一头扎进了肖伏安怀里。她环抱住他的腰,仰着头,嘟着嘴索吻:“本岛主夫人想亲亲。”
肖伏安憋着笑,刮了刮她俏挺的鼻子:“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收敛一点。”
文凝凝不依不饶地继续撅着嘴,摇晃着肖伏安的身形开始耍无赖:“不嘛,我不管,我就要亲亲。”
肖伏安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等打闹完,二人拿着票,转过身,正要去对应的影厅门口检票,肖伏安忽然脚步一顿,呼吸一滞。
文凝凝见他表情不太对劲,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却见他扯了扯双方相握的手,向她这边微微侧过身,问:“前面那两位,是不是你爸妈?”
文凝凝吃了一惊,忙顺着肖伏安的视线往前望去。
前方不远处,穿着黑色羽绒服、围着围巾的老夫妻,不是自己那可亲可敬的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又是谁?
只见父亲眉头紧皱,眉间打结,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