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赵家家主赵昌正在书房。 书房中灯火未歇。 而他坐于案前双目猩红,面容憔悴,表现得十分反常。 堂中躺着他身生母亲的尸首,而他却躲在这书房之中,这样的表现本身就十分耐人寻味。 忽然,房门被敲响。 他沙哑着声音回了一句:“进。” “知啦”一声,房门被推开。 一名仆从打扮的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赵昌没有在意,直到一柄匕首刺向他。 他拼命地握住刺客的手,而剑尖距离他的腹部只有咫尺之遥。 两道力度相较量,互不相让。 两人皆因用力而面容扭曲,肤色涨红。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赵昌终于力竭,那柄刀猛然刺向他。 千钧一发之际,赵昌旋身避开,匕首擦着他的腰际而过。 鲜血飞溅。 他的腰际被划出一条长长的深痕。 刺客再度发动攻击,一通乱刺,追着他满书房的跑。 一番争斗下来。 赵昌的身上皆是大大小的伤痕。 “来人!” 赵昌脸青唇白地喊了一句。 仆从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狞笑着:“老爷,不会有人来救您的,您还有什么遗言吗?” 见刺客没有再追击。 赵昌龟缩在案桌后,语无伦次:“本官见过你!你……是谁让你来刺杀本官的?!” 仆从面目狰狞:“老爷记得奴才,那怎么能忘了奴才是谁的人呢?” 说话间,仆从舔了舔匕首:“老爷,您有什么问题,就去九泉之下问老夫人吧!” 话音落下,仆从猛然扬起匕首,狠狠地刺下去。 赵昌被刺中,登时疼得他鬼哭狼嚎,嘶声吼叫。 仆从抽出匕首,再度刺下,却让赵昌钻到了桌子底下,躲开致命一击。 赵昌惊恐万状:“本官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背叛本官?!” 仆从一刀刺下,扑空后他也不急,如同猫捉老鼠般,与赵昌玩起了游戏。 他冷笑:“不薄?老爷说这话不怕遭雷劈吗?赵家就那么一点东西,僧多肉少也就不用说了。” “关键是权力被你霸着,资产又被那偏心的老太婆都给了三爷那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 “我们二爷能捞得着什么?他什么都捞不着?就算这次成了,好处还不是你们的!” 说到这,仆从冷笑不已: “所以我们二爷决定孤注一掷,亲手杀了那老太婆,以此嫁祸给白家人,这就是他递向东主的投名状。” “你知道那老太婆是怎么死的么?被我们二爷抓着头发,一下下猛地砸在马车上!活活砸死的!” “她嘴里不停地求饶,但是我们二爷没有理会她,用力砸啊,砸啊!砸到她脑浆迸溅,一命呜呼!” 桌子底下的人没有动静,但是呼吸声明显急促。 可见已经带了怒意。 仆从又是一声冷笑:“反正老爷也就要死了,也不怕让老爷您知道,其实与东主搭上线的是二爷。” “一则是老爷已经有官职在身了,东主担心老爷嫌好处少不尽心。” “二则老爷为了荣华富贵,连母亲的死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主生怕老爷有一天反咬他一口。” “但是我们二爷不一样,那老太婆又不是二爷的亲娘,死了就死了呗,再者为了出人头地,我们二爷只会比老爷更尽心!” “砰!” 桌子被掀开,露出赵昌那惊惧交加,又裹挟悲愤的面庞。 仆从蓦地掐住他的脖颈,就在他挣扎着即将逃跑时,匕首已经送入他的胸膛。 他双手揪着仆从的衣领,睁大眼睛,嘴里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仆从表情分外扭曲,他拍了拍赵昌的脸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老爷。” “老爷知道白家女刚嫁过来时,分明与三爷琴瑟和鸣,怎么忽然三爷就变了脸,开始动手了呢?” “像三爷这种混账,论欺软怕硬绝对是个中翘楚。那时白家男人健在,他怎么敢对白家的女儿动手呢?难道因为白晨霜软弱可欺么?” “不,那是因为白晨霜发现了三爷的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威胁到三爷了,所以三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