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月份刚过,白明微便与卫骁他们总结军田开荒,以及将士协助百姓耕地一事。 眼看就要到春耕的时节,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 几人围炉而坐,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过一个时辰时间,一套完善的细则便成型。 正当白明微准备叫人去请吴孝杰过来,将春耕事宜交给他去指挥时,门外响起了一声急切的敲门声—— “白姑娘,急报!” 屋内,白明微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风轻尘身上。 “进。”白明微吩咐一声。 心腹单膝跪下:“白姑娘,属下接到消息,凉城附近发现大批兵力,不像是霍家军。” 白明微当机立断:“传令下去,立即查明情况,务必要详细地汇报上来。” “是!”心腹应了一声,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江辞面露惊色:“莫非是……秦丰业派来寻仇的?毕竟我们刚毁了他的暗仓。” 白明微否认了这个猜想:“我们与秦丰业结下的仇恨何止一件?” “暗仓被毁,薛家覆灭,这绝对不是他最大的损失,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派兵来寻仇。” “更何况,这是兵力,不是他想调动就能调动的,除非有皇帝的旨意。” 公孙先生附和:“丫头说的没错,这像是皇帝的主意。” 风轻尘 默然不语,仿佛不论是元贞帝,还是满天神佛,只要敢对小姑娘下手,他都会护得小姑娘周全。 这不是什么大话,而是在守护小姑娘这件事上,他早已做好了生死的觉悟。 所以,他并不在意谁要对小姑娘下手,他只知道,他会倾尽全力。 可紧接着,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白姑娘,属下有急报!” 白明微淡声一句:“进。” 另一名心腹单膝跪下:“禀白姑娘,距离凉城数十里的地方,再度发现大批兵力集结。” 白明微颔首:“我知道了,下去吧!” 她并未再命心腹进一步排查,因为在没有战乱的情况下,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必定有元贞帝的旨意。 她看向众人:“不用查了,绝对是皇帝的手笔。” 卫骁眉头拧成川字:“这是要干什么?!” 公孙先生回答了他的问题:“众所周知,皇帝对白家有着莫名其妙的仇恨,势必要把白家人赶尽杀绝。” “如今五座城池被收回,皇帝还留着丫头做什么?要是丫头活着回京,他可不得捏着鼻子为丫头论/功行赏?” “依丫头的功劳,少不得要赏个一官半职,到时候丫头天天上朝,他不就觉得膈应了么?” “所以,他绝对不会放任丫头功成名就,以老丞相传承人的身份,再度站到他的面前 ,这是打他的脸。” 风轻尘做了总结:“简单来说,就是皇帝要卸磨杀驴了。” 卫骁一拳砸在茶几上,上头摆着的茶盏颤了颤,跌碎在地上,发出“砰”的巨响。 他怒不可遏:“他敢!老子反了他个王八羔子!” 公孙先生摇摇头:“谋反哪有那么容易?东陵王师就有四十万人。” “就算他们不堪一击,我们的手中只有不足五万的人马,只怕刚打到凉城,便被霍大将军拦住了。” 白明微神色平静而从容,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笃定地摇摇头:“这不是我们该走的路,因为这样做,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非是她不敢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若是真到了谋反才能存活的地步,她也下得去手。 只是这事不能轻易做,毕竟东陵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实在不能再经历如此大的灾难了。 卫骁怒不可遏:“难道就任由那狗皇帝卸磨杀驴么?” 公孙先生安抚他:“稍安勿躁,事情还没有个眉目,你倒是急眼了,那要是比这更卑鄙的事情发生,你不得跳脚?” 江辞附和:“先生说的有道理,别自乱阵脚,我们的白姑娘,何时吃过亏?不管遇到何种难题,都要相信白姑娘必有解决之策。” 公孙先生一捋胡须:“老夫最关心的是,皇帝会 用什么手段?” 卫骁余怒未消:“兵都调过来了,难道不是用兵围剿?” 白明微轻启朱唇:“咱们的陛下爱面子,不会做出这种为人诟病的事情,势必有更为聪明的招数。” “既能卸了我的权,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