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怕惊扰主家,于是便在院落附近搭了帐篷落脚,一来几个大男人也不方便,二来还能警惕随时会遇到的危险。 饭后他们便回到棚子里了。 席间吴婶子见白明微不是很有胃口,简单把厨房收拾过后,她招呼自己的媳妇春秀和她一起去地里挖芋头,又把儿子指派去山里割蜂蜜。 走之前她笑着说:“把芋头埋在木炭底下烧得软软的,再蘸着蜂蜜吃,想必小夫人一定能胃口大开。” 春秀笑着给婆母披上大氅,一家三口就这么出了门,小黄狗也跟着去,也不担心白明微他们把家给偷了。 屋里,白明微听着吴婶子的话,心底升起浓浓的暖意。 她由衷感叹:“这真是个好地方呢!” 风轻尘掀开被子,从里面捧出正在生闷气的小白貂:“能找到这里,都是小白的功劳。” 小白貂咬了一口风轻尘,随即便跳到床上,背对着两人,兀自生着闷气。 风轻尘用手指去戳它,却被它用力拍开。 白明微无奈:“这貂成精了吧?要不然怎么放着那么多小母貂不要们,反而成天盯着和自己不是同一物种的主子。” 小白貂立即转身,叉腰指着白明微骂骂咧咧,好像在说:你才喜欢小母貂,你全家都喜欢小母貂。 风轻尘嫌它烦,又用被子把它盖 住。 “你吃的不多,现在躺下也没事,再睡会儿吧,这样烧才能退得更快。” 白明微没有反对,她知道休息够了身体才能更快恢复过来。 解开披风,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风轻尘就坐在她床边烤火,两人谁也没说话,却不觉得尴尬。 这时,白明微问:“脑袋晕乎乎的,我一直没有细想,现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些刺杀你的人,不会找到这边来吧?我担心他们会破坏这一份难得的祥和。” 风轻尘道:“当时急着给你找个地方治伤,也顾不得这些,不过你放心,便是真的发生了紧急之事,护卫也会以保护村子优先。” “嗯……那我就放心了。”白明微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整个人在药效的作用下,陷入熟睡之中。 风轻尘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后坐在火盆旁边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小白貂大声预警,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风轻尘迅速起身,捡起靠在床头的竹竿,拉开了房间门。 “怎么回事?” 阿六浑身浴血,出现在风轻尘的身旁:“主子,刺客来袭,初步判断是北燕派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下百人,机关挡不住他们,我等正在奋力苦战。” 情况危急,风轻尘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慌乱之色。 他是 那样从容,似乎除了与白明微相关的事,都不会令他露出惊慌的情绪。 他问:“村子的情况如何?” 阿六回答:“主子,他们直奔这边而来,村子尚且没有受到影响。” 风轻尘把小白貂丢到阿六肩上:“保护白姑娘,别叫打斗的声音吵醒了她。” 话音落下,风轻尘已掠了出去。 手中的竹竿于虚空中旋转几下,一柄通体漆黑的剑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显现出来。 那阳光都无法驱散的黑暗,裹挟凌厉的杀招,无情地收割着刺客的性命。 北燕派来的? 呵。 不用想,也知道北燕刺客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无论是往边境屯兵,还是派出使臣前往东陵,无疑是彻底激怒了北燕人,招来杀生之祸也不奇怪。 至于行踪是谁泄露的,除了那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只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皇帝,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风轻尘游刃有余的攻击招式,也变得愈发凌厉起来。 随着金乌缓缓下沉,最后一道薄碎的余晖渐渐隐没于山岗之下,地上的尸体越堆越多。 眼看围过来的刺客就要被风轻尘收割干净,一道高大的身影浮现出来。 他脸覆银面,身着黑衣,看起来冰冷而邪恶。 银面之下那双眼睛,射出阴沉压抑的诡光,仿佛高高在上的神 ,俯瞰着卑贱的蝼蚁。 那般高傲,且目中无人。 他手中拎着一个孩子。 那是真正的拎,没有拎衣裳,也没有拎手臂,而是揪着那孩子的头发。 孩子只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头发细而软,也不是非常多,却要承受身体的重量。 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