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琇莹闻言,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九殿下,我不知道你随军出征这事会让你的立场有什么变化,但我觉得,贵妃娘娘是在保护你。” “如果她过多关注你的话,说不定会给你带来麻烦,倒不如心一横把你扔在白家军中,至少白家军会拼死保护你,你在白家军中,是安全的。” “而且,您现在虽然不够自由,但因为没有施展的空间,反而限/制了你在军中的活动,这样就能防止你权力滋长,书上不是说了吗?权力大的皇子容易受到忌惮……” “或许正因为如此,贵妃娘娘才没有给你送人,在一个母亲心里,有什么比孩子的安全更重要呢?” 刘尧颔首:“姑且算你说得对吧!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必因为独自一人凄凉地过生辰而烦恼了。” “梆——梆!梆!” 恰此时,外面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白琇莹原本平和的面色一变,换作那嫌弃的模样。 她抖了抖衣摆:“蠢的要死,我能明白的道理都想不通透,怪不得要独自一人过生辰,我要有这么蠢的儿子,我也懒得搭理。” 白琇莹的转变,使得刘尧猝不及防。 他看着白琇莹,目瞪口呆:“你中邪了?刚刚不还好好的?” 白琇莹斜睨了他一眼:“适才 我是看你可怜,才给你一点好脸色看,现在子时已到,你的生辰过去了,难道我还要为难自己,与你好好说话么?” “九殿下,人要懂得自省,您该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为何会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过生辰呢?” 说完,白琇莹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刘尧气急败坏,低声咒骂:“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原来却是本王眼瞎,竟信了你的邪!一日是泼妇,终身是泼妇,你个泼妇泼妇泼妇!蠢豹子!” 却不曾想,白琇莹根本没有走远,她从院门那探出头:“九蠢货!你够了!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刘尧不甘示弱:“你再叫唤本王诛你九族!” 白琇莹做了个鬼脸:“吓唬谁呢?爹不疼娘不爱的大蠢货,生辰都没人给你过,你这可怜虫不哭就已经也很了不起了,还想吓唬人!” 刘尧见她嘴巴不饶人,句句戳人肺管子,一时气得火冒三丈。 他气势汹汹地追在白琇莹的身后,却在即将把白琇莹拦下时,止住了匆匆的脚步。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白琇莹的背影:“弄了半天,原来刚刚你在给本王过生辰啊!还说没有为本王英俊潇洒的长相倾倒!你就死不承认吧!” 白琇莹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 ,连忙加快脚步甩开刘尧,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脑子一定会被传染傻病。 溜之大吉。 溜之大吉! …… 与此同时。 西楚帝都夜冷风急。 摄政王仍未睡下,正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心腹属下将公文一一念出,他立即说出裁决亦或是解决方法,再由心腹批注在公文之上。 如此周而复始,因为离开而落下的公务渐渐被清空,而他的桌面上,也摆满了已经处理好的公文。 高高一摞,可见他平日有多忙碌,才会在离开数月时间,便堆积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待他处理。 心腹劝他:“王爷,您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怎么休息了,今夜是不是要早些睡?” 摄政王不为所动:“还剩多少?” 心腹恭敬回答:“约莫十数本。” 摄政王掷地有声:“剩下不多,今夜就处理了,如此一来,积攒的那些事情算是解决,再花上几日时间,把朝纲捋一捋,此番回来的目的便已达成。” 主子的话,心腹莫敢质疑。 主子的决定,心腹也不敢多嘴。 只是那十数本公文,心腹却迟迟没有念出来。 摄政王把玩玉箫的手一顿,微微抬首,面对心腹的方向:“什么事?” 心腹“砰”地跪下:“主子,都是朝中老臣奏请您 尽快将婚事定下的折子,陛下不敢处理,于是便归类到理应由您处理的折子之中。” “定下婚事?”他侧眸一笑,未覆白绸的面颊,一双线条美妙流利的眼睛轻轻弯起。 那双目中的白,似玉山上触目惊心的雪光,本该是瞳孔的地方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黑点,像极了他孤身独行拾阶走向宸华殿的身影。 天下没有比这更美的双目,亦没有比这更令人心悸的眼睛。 就在心腹骇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