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陷入极致安静,一道声音幽幽响在身后:“大半夜不睡觉,是想陪我么……” “哎呀!”白琇莹反手一拳揍去,却是有人痛呼的声音。 循着声响,她钳住那人的手,用力往那人脖颈按去,推着那人退了几步,狠狠撞在坚硬的树干之上。 梅花点点,伴雪而落。 白琇莹点燃火折子,火光再度亮起,照见她雪亮的双眸。 自黑暗中浮现的一点薄樱粉唇上下开合:“九殿下,好玩么?” 刘尧疼得面部扭曲:“恶妇!凶婆娘!快放了本王!” “放了你?”白琇莹脸上噙了一抹幽冶的笑意,“九殿下见色起意,于黑暗中偷/香窃玉,不料马失前蹄,被人失手打死……这个结局如何?就算我此刻要了你的命,你也只能憋憋屈屈的死去。” 光影之下,刘尧竭力避开几乎要烧到眉毛的火折子:“大不了,大不了今日所见本王守口如瓶,这天下再无第三人知晓你白琇莹半夜练功从树上掉下来,摔了一身狼狈的雪和泥!” 白琇莹用力一推,刘尧再度重重撞在花树之上。 积雪与花影落下,她迅速退开,看着那雪掉入刘尧的衣襟中,令刘尧打起阵阵寒颤。 她眸色清寒,声音冷凝:“你若透露半字,我用雪埋了你!” 刘尧抖着衣裳里的落雪,不满嘟囔:“本王好歹是凤子龙孙,你一 个奴才有点礼貌行么?” 白琇莹扬起火折子,刘尧立即紧闭双唇:“当本王没说!本王什么都没说!” 白琇莹扬起拳头,表情锋锐:“那你还不滚!” 刘尧委屈地撇撇嘴,却还放着狠话:“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本王的份上,本王绝不饶你!” “滚!”白琇莹的拳头逼近他几分。 “好!”刘尧应了一声,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肚子一溜烟地跑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白琇莹也不再勉强。 她举着火折子踏雪回房。 拐角处,刘尧伸出脑袋目送火折子的光点越来越远,却是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这是?大的凶,小的精,不大不小的更凶!白家一群怪胎!” 白琇莹似有感应,目光遥遥向他看来。 虽然相距甚远,但刘尧还是清晰地感受到威胁之意。 刘尧气不打一处来,追着白琇莹问道:“小豹子,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廊下已有灯火,在风中飘摇不定。 白琇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怒气冲冲向这边大步流星走来的人。 果然,随着刘尧越走越近,气势一分分削减。 待来到白琇莹面前,他已全然没了脾气。 白琇莹抬眸端详着他,唇边挂了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想到九殿下还有这兴趣,竟然大半夜送到臣女面前给臣女消遣。” 刘尧下意识反唇相讥,话 却止于白琇莹冰冷的目光中。 他从鼻腔迸出一声冷哼,别过脸去:“好心当成驴肝肺,本王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伤势。” 意料之中的嘲笑之声并未传来,刘尧缓缓移回目光,却见深不见底的夜色之中,一盏摇曳的灯下,那性子烈如小豹子般的女子,正含笑看着他。 刘尧悚然一惊,连连退了一步,做出防御姿势:“说!你在憋着什么坏?!” 白琇莹意料之外地没有用尖锐的语言嘲讽,却是分外认真地道:“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九殿下关心。” 若适才的恐惧有几分虚假,此时活见鬼一般的心情,却是十分真切。 刘尧惊疑不定,依旧保持那警惕的防御姿势:“无论你想做什么,本王都劝你三思而后行。” 白琇莹忽的笑出声,她掩住唇角:“九殿下,是不是受尽了冷眼与歧视,骤然遇到几分善意,殿下有些无所适从?” 刘尧眯起双目,惊疑不定:“胡说八道!本王凤子龙孙,怎会受尽冷眼与嘲讽?还不是因为你们白家的女子都凶,有白明微那悍妇的经验,本王警惕一些也是应该的。” 白琇莹没有与他斗嘴,而是深深拜下:“阴山之事,琇莹已有耳闻,琇莹代替那牺牲的八万将士,代替为国捐躯的至亲,感谢殿下手刃敌军将领,为他们讨回公道。” “虽然殿下一 无是处,但关键时刻还是十分英勇,无论是入莲城救臣女,还是烈士墓前血祭英魂,都充满了男子气概。” 真挚的话语突如其来,刘尧不知所措,愣愕过后,是被称赞后悄然泛红的面颊。 他别过脸,支支吾吾:“本王的优点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