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阳穴上。
凛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可过了许久,她都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任何变化。
凛有些困惑地睁开眼,看见面前的柳全林收起了他油滑的嘴脸,原本神色猥琐的眼中竟透着一丝惊恐,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
律款步走来,将二人分开,笑道:“全林叔施完法术怎么还抱着凛的脑袋不撒手啊?许是太久没有施法累着了吧,看您脸都红了。”
凛丝毫没有晕眩或是头疼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她仍旧清晰地记得他堺相关的信息。听律这样一说,凛忙扶住律的胳膊,装出一副受了法术之后的难受得几近昏厥的可怜模样。
一旁的柳全林面色愈发难看,显得极度痛苦。
道祐似乎并未留意到柳全林的异常,用一副官腔冷漠宣布道:“神姬凛,刑罚完成。”
律闻言拱手告辞,迅速将凛带回了神宫。
南殿内瞳和澈二人正并肩坐在书案后,埋头商议着什么,姿态亲密。
律在门前骤然停下脚步,闷声道:“人给你们带回来了,你们商议正事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
澈薄唇轻启,似乎想开口挽留,但最终并没有出声,任由律离开。
凛的怒意和委屈在见到瞳的瞬间彻底爆发,顾不得身旁的澈,直接冲上前,对着瞳一阵捶打。她有一些功夫在身上,情绪激越,下手也没有收敛。
瞳由着她打了几下发泄情绪,然后将她禁锢在怀中,一边吻着她的头发安抚,一边连声道歉。
凛的脾气来去得快,闹完了一阵,又即刻心疼地抚摸方才自己下手之处。她想询问瞳背叛的缘由,却碍于一旁的澈,不得开口。
瞳却没再避讳澈,直言道:“我前几日被抓时便向议会坦白了原智的计划,才换取了自由和信任。由我来揭穿你也更为合适,这样便显得你我关系并非传言中那般密不可分。我们需要在X境站稳脚跟,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你为何不提前知会我呢?”凛嗔怪道。
“你的演技浮夸拙劣,还是真切的惊讶表情更加有说服力。”
凛听他揶揄自己,抬手又要捶打,刚抬起的拳头被瞳一把抓住。凛恼道:“你就不怕我的记忆真被清了?”
“原本计划由母亲原慈和澈替你求请,可昨日一早意外得知你受到了防卫法术的保护,所有施加在你身上的法咒都会反噬回施法人身上,我便想到可以利用这一点,帮助柳厚林解决掉他那碍事的兄长。”
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伤了人,凛不由担忧道:“看方才柳全林的模样,像是难受极了。”
瞳鄙夷道:“那看来如我所料,他没有依照商议定下的刑罚,仅去除你他堺部分的记忆,而是存了坏心,想要伤害你,不过那恐怕都报应在他自己身上了。”
凛知道瞳对于这个昏庸愚昧,成日游手好闲的柳氏族长十分不待见。不过听到瞳这般狠辣的说辞,凛仍觉得眼前的他有些陌生。
“防卫法术的存在也意味着你的法力很难再有觉醒的可能。”瞳缓缓道,“因此我们需要强有力的新伙伴。”瞳说着,望向了一旁的澈,“倘若没有澈为我据理力争,我恐怕不会这么快获得自由。”
澈接话道:“我和祖母慈都是事先得了瞳的消息,才会在议会上说那些攻击你的话,我们没有真正伤害你的意思。”
凛心中有些不满,她觉得瞳不该擅自将澈拉入他们的计划,可此时当着澈的面,她也不好与瞳争论。
澈上前一步,牵起凛的手,一改先前冷漠的样子,真诚道:“昨日议会上想必你也见识到了,虽名义上仍以神族为尊,可实际的权力都已旁落至大公手中。几乎无人敢驳斥道祐的想法,各家族长,任职的官员、侍卫都只听从他的号令。我们沦为了仅供瞻仰的吉祥物,神族的权威岌岌可危。
那日在正殿我见到了澄施法修复天堺,可也亲眼目睹了她的消逝。我之所以要把功劳揽下,只是希望民众能够恢复昔日对神族的敬畏和尊崇。我并非一定要得到神位,倘若日后你或者你的孩子能够证明自己可以胜任,且法杖也选择了你,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拥戴你们。为了你我的安危,为了神族的地位,我希望我们日后可以协力合作。”
凛略作思索,道:“可就算我们能捍卫住神权,打压下大公,我的目标仍不会改变,你我最后还是会反目。”
“我赞成公开X境,让他堺人进入,但不一定非得以战争的形式,我更希望能以友好合作的样态循序渐进地进行。我们的最终目标一致,只是达成目标所希望的方式可能有些许差异。可这并不影响我们眼下同心协力对抗近在眼前的强大敌人。”
见瞳已欣然接受了澈的提议,凛虽未完全相信澈,仍假意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我可以同你合作,可你得先帮我一个忙。我想从京都牢里救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