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年羹尧回到京城而后并无任何隐瞒的,将此次发现的关于“正源会”的一切消息,全部禀告给康熙知晓。康熙听闻后也是十分震惊,身为皇帝,最讨厌的恐怕就是所谓的“前朝余孽”了。像这样的组织,大大小小,勾勾连连,天南地北,看起来掀不起任何的风浪,但实际上却又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跗骨上的蛆虫,难以杀绝。
“做的不错。”对于年羹尧,康熙不吝赞美之言。
若不是他胆大心细,看出了秘道所在,也抓不住这些反贼的踪迹。
年羹尧没有说话,胆脸上却做足了谦逊的模样。
很好,年轻人,沉得住气,康熙见状心里不由越加满意了。
正源会的事情,皇帝自会派专业人士前去收尾,用不着年羹尧操心,如此,他退出冬暖阁,直径往翰林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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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盛京回来后没多久,天气就开始变得一日比一日寒冷起来。年羹尧这个人比较娇气,天然怕冷,所以连卧房中的火墙都比别人家的要多砌了一面。然而即便是这样,当今年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染了风寒。
完全没有任何带病上班的想法,年羹尧当机立断地选择告假休息。
李云英心疼他,特地做了碗热乎乎的阳春面给他,结果年羹尧含泪吃完面后,当天晚上就吐了个稀里哗啦,病情也好像越发沉重了!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病了半个来月,他方才勉强摆脱风寒带来的病痛之感。
“你呀,还是缺乏锻炼。”李云英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门。
年羹尧闻言哼唧一声,心想:我只是正常人类,不像你,数九寒冬也只喜欢穿一身单衣。简直不是个人。
“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李云英说:“三日前,贝勒府传出消息,四阿哥的长子,因病去世了。”年羹尧听到这里,整个人不禁大吃一惊。胤禛的长子弘晖阿哥,今年是六岁还是七岁来着?这么小的孩子,竟夭折了吗?
这真的是太突然了。
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年羹尧定是要亲自过去看望一趟的。李云英不大愿意让他出门,但年羹尧执意要去,她也就没有强行阻拦的道理,只是身上的大氅,换成了最厚实的那一件。
四阿哥府的大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了两只悬挂着的白色灯笼。
年羹尧去书房的路上,忍不住对苏培盛询问起来。
“弘晖阿哥走的突然,前前后后也不过就两三日的功夫,最后一个晚上更是高热惊厥,连太医都没来得及传,人突然就没了气息。”苏培盛说到这里时,连声音都开始变得哽咽起来:“福晋心碎至极,人如今也跟着病了。”
死了儿子的母亲,哪有不伤心的呢?
年羹尧心中沉重,既觉得那孩子可怜,又觉得历史的不可改变性实在是太过强大。
片刻之后,年羹尧走进书房的大门,也顺利地见到了胤禛。他的状态看起来与往常并无太大的差异,只是眼底青黑了些,眉宇间的褶皱多了一些,但总体来讲——还是相当镇定的。
“四爷。”年羹尧的脸上做出悲痛之色,眼珠子也瞬间发红,他说:“阿哥的事情,奴才刚刚知道,您……定要节哀啊!”
胤禛见年羹尧如此深情难过,又想起活泼可爱的长子,冰冷的脸上也是微微一黯。
“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他摇摇头,长叹一声后喃喃说道:“世间多苦,早登极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年羹尧这次来主要就是探望领导,表达关心的,但弘晖阿哥的事情终究是个不可触及的伤口,多提不好。于是很快地,二人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别处。胤禛说起了“正源会”一事。他告诉年羹尧,朝廷在盛京已经开始进行秘密抓捕了,并且以此为引,牵扯出了隐藏在南方的几股反清势力。
据说,好像还有前明后裔?
胤禛:“你这次算是立了大功。”
年羹尧:“呵呵……意外,真的是意外。”本以为只是抓住了一只耗子,没想到耗子身后,还提溜出了一整个个水道的耗子。
是不是意外都无所谓,反正这一次,年羹尧的功劳是实打实的。
两人说了半晌的话,再之后,胤禛又提及了太子和十三爷。且言语中极有不满之意。这也难怪,要知道,十三爷可是为了替太子出头才会跟十爷打起来的,最后更是导致,被生生挨了五十个板子。那板子可是真的打啊,一下又一下的,看在是凤子龙孙的份上没有给你来个筋骨断裂,但一顿皮开肉绽却也是免不了的。
可打完之后呢?
太子对十三阿哥却是不闻不问,甚至连派人去送瓶金疮药的举动都没有,如何不叫胤禛感到寒心?
“许是在那位眼里,不仅不会感激十三爷,反而会觉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