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给顾廷问住了,他觉得这苏绍行未免有些不要脸。
哪样?还能是哪样?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还用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吗?
他不由得想起那张被撤回的照片,有点更无语了。
顾廷皮笑肉不笑地提醒(警告):“苏绍行,你今年二十八,我女儿十八。”
苏绍行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逗笑:“我还会算数。”
顾廷依旧假笑着:“那就好,你走吧,不送。”
苏绍行微微屈身拎起门口置物架上的雨伞,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问:“听说你们家要和靳家解除婚约了?”
顾廷挑眉:“你消息倒灵通。”
“我那个侄子倒还过得去。”苏绍行的语气还真不像是开玩笑,末了又补充:“今年也十八。”
*
军训结束后等待新生的还有许多院校活动,最受关注的就是新生晚会。
新生晚会除了各种表演外,自然也少不了校领导长篇大论的发言,还需要从大一中选出一个代表致辞,发言的人选是大一年纪中成绩最拔尖外形条件又优越的夏初。
晚会在学校中心大礼堂举行,这座礼堂面积很大,又分三层,可容纳近三千人,穹顶镶满了顶射灯,装潢高级低调又贵气十足,无论是外部还是内厅设计都很有审美,据说是苏家捐款建的。
此时此刻,礼堂后台化妆室内。
哭哭啼啼的夏初依偎着身旁安慰她的林晚,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几张黏连到一起的纸张。
她的演讲稿被洒了水,娟秀漂亮的小字已经模糊破烂到没法看。
她没有多少这种在全校人面前发言的机会,本来就紧张,这样一来更揪心了。
而刚刚还困到睁不开眼的顾惊安,瞬间清醒。
命运的齿轮轰隆隆。
就在三分钟前——
周研今晚有表演,是歌曲串烧,但到现在还没抉择出究竟穿哪一条裙子,所以喊着顾惊安去后台帮她挑。
这两件裙子实在是相似,顾惊安乍一眼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区别,就随手指了一件长的:“这条好看。”
周研:“行,那就这条。”
昨晚没睡好,顾惊安准备回位置上补个觉,困虽困,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稳。
但她今天却格外的困,感觉抬个脚都很困难,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直到撞翻了林晚手里的宽口瓶玻璃水杯。
滚烫的热水好巧不巧全都洒在了夏初放在桌面上的新生致辞上。
在小说里就是这样的,不过小说里是她故意的。
命运的齿轮轰隆隆,原本已经脱轨的剧情在这一刻得以纠正。
要是问电子版呢?备份呢?统统都没有。
古早文是不需要带脑子的,就是这样毫无逻辑,为虐而虐。因为没有电脑,手机也几乎卡到死机,所以夏初的演讲稿是自己手写的。
有人用着偏能让人听见的尴尬音量窃窃私语着:“顾惊安是故意的吧?想报复夏初?”
“别这么恶意揣测吧,你没看见她刚刚状态不太对吧?应该是生病了头脑不清醒不小心的。”
众人各执己见,什么样的声音都有,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认为顾惊安和夏初之间的确恩怨不小。
这段时间以来,谁还不知道靳泽和夏初的事儿啊。
没课的靳泽提早十分钟去阶梯教室占座——为了大一的小学妹夏初。
动用学生会会长的特权独留了一间最大的化妆休息室给信工学院——为了大一的小学妹夏初。
每天都去新生军训营地,在降温的时候请所有人喝热奶茶——为了大一的小学妹夏初。
总之现在靳泽和夏初的名字已经完全联系到了一起,提起一个总能想起另一个。
所有人都想,这两人是谈恋爱了吧?
所以顾惊安这个传闻中的未婚妻在这种时候也成为了八卦的焦点。
就连她因为小腿受伤请假,也被传成了失恋郁闷,躲在家里抱头痛哭……
周研也冲了上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还冒着腾腾热气的一滩水。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这个……问题不大,去网上搜一篇吧要不?”
夏初点了点头,事已至此,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林晚却悄悄拉了拉夏初的胳膊,朝她示意了一个眼神,叹气说:“网上的不太好吧?初初是在全校新生和领导面前发言,网上的那些和咱们学校的实际情况不符不说,质量也参差不齐。”
“那怎么办?夏初,你还记得内容吗?要不大概写一写,然后脱稿?”
夏初有些为难:“我……”她实在是紧张地要命,现在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稿子里的内容。
顾惊安从原著剧情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