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题,行程照旧。”
“三爷,”欣姐敲了敲书房门,“您的……客人来了。”
欣姐不知道怎么去称呼许江禾。毕竟径园不会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但眼前的姑娘又实在太过落魄。
许江禾身上裹着一件大衣,里面的礼服也不长,还露出半截小腿在外面。她的头发是两天前做的,现在乱糟糟的早就走了形。
她这会看上去十分虚弱,欣姐怕她一会就能晕过去,所以还是敲响了书房门。
书房门打开,三人从里面走出来。
项庭昼一眼就看见了许江禾。和刚才平板上精致明艳的照片不同,此时的许江禾显得有些潦草苍白。
苍白,但不黯淡。
许江禾开口:“三爷找我?”
项庭昼想起了那晚上楼时望见的眼神,他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许江禾,你是什么人?”
“三爷想听什么答案?”许江禾轻微咳了两声,笑道,“如果是和三爷有关的答案,那我是三爷的救命恩人。”
“许江禾!”站在侧后方的穆成警告性地喊了她的名字。
但许江禾不为所动,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穆成。项庭昼看得分明,她虽然脸色苍白,可双眼并非疲惫无神。
项庭昼向她示意了客厅中央的沙发:“坐下说吧。”
几人往沙发走去,许江禾跟在后面。项庭昼还没走到沙发旁边,身后就传来了有人倒地的声音。
“哎呀!三爷!”欣姐当时没转身,眼睁睁看见许江禾突然失去意识,晕倒在了地上。
项庭昼的神情严肃起来:“叫医生。”
穆成拦住要打电话的欣姐,说:“三爷,她肯定又是装的,我能叫醒她。”
“叫医生。”项庭昼把地上的女人抱到沙发上,神色冷峻地给了穆成一眼。
穆成没敢再说话。欣姐马上打电话叫来了冯医生,她特地找的是瑾庄里唯一的女医生。
冯医生看过许江禾的情况,告诉项庭昼:“她有点低烧,加上久未进食,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才晕倒的。”
项庭昼瞥了穆成一眼,然后跟欣姐说:“把她带去潆水园休息。”他又转头对冯医生道:“你也一起跟着过去。”
————
许江禾这次是真晕。不过她只晕了片刻,在冯医生来之前已经醒了。她当时躺在沙发上,听见冯医生和项庭昼对话,意识到自己终于摆脱了先前糟糕的处境,于是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这期间,她迷迷糊糊记得有人给她喂了糖水,后面又喂了点药。但她眼皮太沉,尝试了几次都没睁开,终于还是放弃了斗争。
许江禾醒来之后就在潆水园修养,一连过去三天,项庭昼都没出现,许江禾倒也乐得清闲。毕竟她现在暂住在这里,除了活动范围受限以外,其余衣食所需一应俱全。
这几天负责她起居的是小林姐。小林姐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但说话做事很稳重。一开始许江禾觉得她有些不好说话,但相处了几天,许江禾发现小林姐是典型的外冷内热。
许江禾这几天无所事事,闲聊的时候从小林姐那儿了解到了不少事。
她现在所在的庄园叫瑾庄。
瑾庄在清朝那会是项家别置的一处庄园,原先叫秋山庄。“秋山庄”名字里的“山”不在庄内,而在庄外,据说在这能借到十几里地外的山景,入秋之后尤其好看。之后又扩建过,整个庄园就改名为了“瑾庄”。
许江禾现在住的这个园子就叫潆水园。潆水园东南侧的屋子是许江禾这几日暂居的地方,整个潆水园的构造相当于一个小型的中式园林,许江禾最初出于好奇逛了一圈,估计面积大概有个十亩地的样子。
项庭昼平时休息的地方叫径园,那里距离瑾庄的正大门更近。
除此之外,还有茂园、虚怀阁、砚云轩……反正听上去整个瑾园很大,只是主人家如今置允许她在潆水园里活动。
不过许江禾其人并不需要多大的活动范围——她平常自己在家,阳台到卧室的距离就已经是她活动的边界了。
小林姐喜欢煲汤给她喝,说补身体,好在味道不错,许江禾就听话地养了好几天身体。直到第四天的时候,项庭昼那边好像终于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让人叫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