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高头大马上横卧着一个男人,正是北渊的六王子郑翟,他受了不轻的伤,此刻却又清醒地感知到众人的目光,狼狈不堪地躲闪着,朝着北渊那边求救。 北渊副使震惊于聂羽宁的胆大,竟敢击杀北渊百人侍卫队,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真相,他们的六王子还在聂羽宁的手里,情况比俘虏好不到哪里去。 他站出来呵斥道:“聂三姑娘,纵然两家有怨,你怎可如此羞辱我北渊六王子?还击杀百人护卫,将我北渊置于何地?简直欺人太甚!” 又朝着元晖帝躬身一礼,委屈告状,“楚皇陛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聂羽宁跳下马背,单手拎着郑翟拖行,一步步踏上高台。 突然,她将手中的人往前一扔,扔到北渊副使面前,“趁着比试刺杀我,这就是你们的做客之道?” “别给我说没证据,这匕首上的毒只产于你们北渊。” 手腕一转,食指与中指上夹的匕首,顺着力道飞出去,插入郑翟的□□,入木三分。 冰凉的触感让郑翟一惊,他低头一看,看到□□泛着淡蓝光的匕首,拼命地挣扎起来,却因为布料结实,死死定在木板之上,动弹不得。 众人看得胆战心惊,更有甚者,有几个男人夹紧双腿,喉结滚动,心道:乖乖,这要是偏离半分,北渊六王子就废了,七公主就要守活寡嘞! “今日看在我大楚陛下的面子上,饶过他的乘龙快婿,小惩大诫。”聂羽宁说完,冷冽的眼神扫过众人,掷地有声,“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北渊使团出得了帝都,却出不了北疆十四州!” 众人心肝一颤:这是赤/裸/裸地威胁啊! 刹那间,相似的气势铺面压过来,元晖帝有一种荒唐的念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心里进行着天人交战,一会儿荒唐地认为他们是同一人,一会儿又觉得是他心慌产生的错觉,只是两个人长相和身材相似。 拧眉沉默,严肃的气氛抵达巅峰。 西苑春蒐草草收尾,不知道是不是聂羽宁的话起了效果,后面半个月直到离开上阳城,北渊使团再也没有出幺蛾子。一行人接了七公主丰婉柔,浩浩荡荡地朝着北方远去,绕过云州,回北渊。 四国使者团离去,上阳城越发安静,有风雨欲来之势。 上次蒋悠然提及文贞,秦谦和心里总想着两个人相似的事,最近有些躲着聂羽宁。 脑海里回想着不小心看到的画卷,那幅画上的男子长相清瘦,五官俊秀,他不知不觉地提笔,凭借记忆里的印象,在白纸上画了下来。纵然不是一模一样,也是八九不离十。 对镜自照,截然不同的脸型和五官,他与文贞应该没有相似之处吧? “阿谦,你在书房做什么呢?” 陡然出现年轻女子娇笑的声音,秦谦和吓了一跳,看到花窗外的女子,顿时手足无处安放,呆呆站着,仅仅看起来沉稳淡定而已。 幸亏花窗距离房门有几步远,给了他缓冲时间,聂羽宁走进来的时候,秦谦和早已经收拾好桌上的画纸,揉成一团丢到竹篓里,新的干净画纸摆放在桌案上。 秦谦和勾了勾唇角,柔化了脸上的严肃表情,“你过来得正好,厨房有新鲜的鱼,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上次聂羽宁给他煲汤喝,他投桃报李,做了聂羽宁喜欢吃的鱼。聂羽宁说味道可口,能多吃半碗饭。后来,只要聂羽宁过来,他有时间,时不时下厨给她做饭。 “今天就算了。”聂羽宁摇摇头,上前挽着秦谦和的胳膊,笑嘻嘻地推着他往后院去,“你去换件衣裳,我带你出去蹭饭。” 秦谦和捏着她的指尖,挑眉道:“你带我去见谁?” “是我娘,她说方叔叔想请我们吃饭,谈一谈。”聂羽宁笑道。 方怀瑾提出见一面,大概是二人好事将近,想要定下来。 以后,她陪伴林如瑜的时间越来越少,有其他人陪伴着她,给她幸福的生活,也是一桩美事。 这段时间,宫中的元晖帝也不好受,送走了丰婉柔,脑海里不禁回想着当日的场景,魔怔似的,怀疑聂羽宁才是真正的云州统帅。 今日又接到聂羽宁去戏班子赴宴的消息,他不禁想得更多,焦躁不安。 他想到了另一个人,跟他一起去过云州,经历过那些屈辱。顿时,他朝着云贵妃的宫中走去,与她分享心中的苦闷。 “贵妃,朕怀疑聂羽宁才是真正的云州统帅,你说朕该怎么办?” 之前,他一直是想着拉拢聂羽宁,先打压她,再给她一点甜头,想她一介女流,迟早会感动而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