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和生辰当天,聂羽宁早早起来打扮好,端坐在梳妆镜前,犹犹豫豫,在珠宝匣子里挑选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在乌发上戴上金丝牡丹步摇。 鬓边金丝牡丹摇曳,为明艳妩媚的年轻面孔增添了三分鲜活三分贵气,可以看出主人有认真梳妆打扮。 聂羽宁抽出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两块一模一样的黄玉腰佩,她拿起那块刻有字的腰佩,想起那日向秦谦和讨要腰佩的情景,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她嘀咕道:“那天你不是故意拒绝我的吗?后来那么护着我,也是喜欢我的?” 她想了想,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件礼物,说不准真成了定情信物,当即取出来系在腰间。 宁北公府离秦谦和的相府距离不算远,聂羽宁乘着马车抵达时,相府里隐隐约约有不少宾客盈门,有些宾客不请自来,送了礼物就离去,有些宾客是秦谦和同级的同僚,受到邀请前来,携儿带女的,为空荡荡的相府增添几分喧闹。 聂羽宁带着段柳、林彤二女登门,向门房递上请柬,守门的小厮很快放人,管家安排府中的仆从领着进门,井然有序。 “这不是与常三郎退婚的聂三姑娘吗?怎么还有心情登门给前未婚夫的父亲祝寿?”吕长乐的声音在长廊一端传来,嘲讽的语调立刻引起众人的注目。 聂羽宁抬眸望过去,几日不见,吕长乐变了许多,满身绫罗珠翠,眉目渐生的戾气,活脱脱一个充满怨恨的深宫女子。 她紧紧贴在宣王身上,手臂挽着宣王的胳膊,看似亲密无间,却又暴露出她的急切与不安。 聂羽宁微微一愣,没想到恰好遇上宣王来给秦谦和贺寿,她敛眉轻笑道:“常三郎是常三郎,秦叔叔是秦叔叔,不可混为一谈。秦叔叔亲自给我写了请柬,我岂能因为常俊的不成器而迁怒于他?” 宣王想着那日中秋佳节的偶遇,秦谦和很维护聂羽宁,他们的关系可不简单。他勾唇笑得风流倜傥,唇舌间吐露出几个字,“秦叔叔?聂三姑娘的称呼倒是别具一格,想来秦相待姑娘非同一般。” 聂羽宁回敬道:“宣王殿下待吕侧妃情深义重,不离不弃,还不许我与秦相一见如故,成为忘年之交?” 宣王一顿,又恢复如常,笑着点头,“姑娘说得是这个理,是我狭隘了。” 而后,他宠溺的眼神看着吕长乐,倒不是他非吕长乐不可。 一则他与吕长乐的父亲吕重有着相同的利益,吕重为他做过很多事,不可轻易甩掉;二则他和吕长乐订婚已久,世人都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突然吕长乐嫁给别人,他也不自在;三则也是名声所累,不想留下刻薄寡恩的名声。 吕长乐口头上没讨到好,还听到“吕侧妃”三个字,瞬间被刺了一下,脸刷地一下拉了下来。 任谁好好的皇子正妃,陡然变成皇子侧妃,都会不高兴。 但是她只记得被言官弹劾导致位份下降,不会反思她自身给聂羽宁下毒谋害的事情败露,从而导致陛下的斥责惩罚。 前面一同进来的宁王丰烨,久久没见到五皇兄夫妇的人,转身寻回来,就见到聂羽宁,脸上一喜。他刚刚准备过去打招呼,恰好目睹双方的交锋。 好不容易等到双方休息歇战,他才笑着迎上去,“表姐,你也来给秦相贺寿吗?准备的什么礼物?” 聂羽宁笑着行礼,疏离有距,“宁王殿下。” 宁王丰烨没有在意她的疏离,好奇地探头探脑,望着林彤手上抱着的长木盒,又看看段柳手上的漆红礼盒,故作沉吟思考一番,道:“其中一件礼物该不会是画卷吧?” 聂羽宁笑而不答,直接伸手示意他前行,笑道:“以后你自会知晓。” 迫于聂羽宁的强势,宁王问了几句没有问出答案,便不强求,转身继续往里面走,聂羽宁其后,段柳和林彤两人跟随而上。 段柳瞥了眼林彤手上抱着的长木盒,嘀咕道:“这么长的木盒装的东西,任谁看到都能猜出是画卷吧?不过,谁能猜出咱们家姑娘这么吝啬,自己随手画了一幅画就给打包送过来当礼物?” 恰好两女路过宣王与吕长乐身边,吕长乐侧耳倾听到这个秘密,脸色微微变了,带着几分欣喜。 林彤看到这么一幕,瞪了段柳一眼,道:“不许胡说,就算咱们姑娘画的画,也是千金难求,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吕长乐听到这里,也只以为林彤是在为聂羽宁遮丑,心里大喜,催促着宣王快点进门贺寿,别让宁王抢了先。 几个重要的贵客都进去了,其他人陆陆续续跟了上去,回廊拐角处,走出两三个人。 周明旭笑眯眯地扶着头发花白的老者,问道:“爹,那位就是宁姑娘,是不是很不错?连皇室两位皇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