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宁曾经也付出过努力,帮助了他几次,刻意发请柬邀请她同去,就当做散散心,去去病气。 聂羽宁握着书信,朝着段柳和林彤吩咐道:“备马车。” 又道:“普安寺整顿后重新开门,你们也跟着我出去逛逛,别困在后院发霉了。” 若不是妹妹们出门拜访小姐妹去了,她也把她们叫上,郊外的空气可比城中清新几分,自在几分。 聂羽宁出行的时候,还是她的专用马车,车上挂着宁北公府聂家的族徽,但凡有几分见识的人都知道车中是谁家的人。 而恰好吕长乐犹豫不定,拿不准主意时,她心烦意乱,决定出行撞一撞运气。 坐在马车中,她嘀嘀咕咕道:“若是我遇见宁北公府的人,就证明你命中有此一劫;若是我没遇上宁北公府的人,就放弃出手。” 婢女端来糕点,看着吕长乐神神叨叨的模样,小心问道:“姑娘你要找宁北公府的人吗?我刚刚看到他们家的马车过去,就是那日游船边的豪华马车,不知道是她们家哪位姑娘的座驾。” 吕长乐眼睛一亮,捏着帕子的手紧张得一抖,“聂羽宁!” 她记得,宁北公府中最豪华的马车当属聂羽宁的座驾,足足四匹马奔跑出行,在一众闺秀中极其显眼。 她立刻推开木头车窗,问道:“在哪里?” 婢女指了指,“喏,在那里,好像是要出城。” 吕长乐推了推婢女,吩咐道:“你去告诉车夫,让你跟着宁北公府的马车,但是别跟太近,不许让聂羽宁发现我们。” 婢女出去转达命令给车夫,吕长乐激动得手足无措,嘴角笑得裂开,她低声道:“这可是上天的安排,可不能怪我!” 马车出了城,官道上也没什么人,越是往深山里走,来往的车辆越是稀少。 段枫架着马车,慢悠悠地爬着山路,敏锐地察觉到后面的马车不对劲,不靠近也不疏远。他可以驾驭快一点,后面的马车就快一点,他放慢行驶的速度,后面的马车就慢了下来。 只有一种可能,后面的马车在跟踪他们。 段枫一下警惕起来,给附近的人打信号,随时准备动手。 蜿蜒崎岖的盘山古道,一边是巍峨的高山,一边是深浅不知的峡谷,根本不适合动手。 聂羽宁翻了翻书卷,叮嘱道:“静观其变,若是他们不动手,咱们不动手,等着对方露出狐狸尾巴。” “是。” 在众护卫的警惕目光下,聂羽宁的豪华马车平安抵达普安寺,没有多久,后面跟着的马车也到了。 还未等护卫去试探后面马车的情况,吕长乐掀开车帘,款款走了下来,朝着聂羽宁打招呼,“聂三姑娘,好巧!” 聂羽宁沉默一瞬,翻出芳华宴那日的记忆,疑惑道:“吕姑娘?找我有事情吗?” “之前长乐性子急躁,有得罪聂三姑娘的地方,我一直深感歉意。如今相请不如偶遇,不知道三姑娘能否赏脸喝杯茶?”吕长乐看着如此众多的护卫,心都凉了,没办法强行喂给聂羽宁。 幸亏她机智,脑子转得快,决定走怀柔路线。 段柳想到哥哥的判断,不等聂羽宁回复,叽叽喳喳地道:“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吕姑娘在芳华宴上可不是这态度,突然转性了?还是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诡计?” 吕长乐没想到自己的言行转变太快,连聂羽宁身边的侍女都不信,她不肯轻易放弃,斥责道:“我和你主子说话,小小婢女,哪里有你的位置?” “她不是婢女!”聂羽宁不悦地皱了皱眉,站在普安寺的大门口,迎风而立,端庄而凛冽,“段柳说的话,就是我的意见,我不需要吕姑娘的歉意。若是你真的感到羞愧,就离我远一点。” 吕长乐受到冷遇,气急了,“你!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 “随意!” 聂羽宁淡淡地说了一声,转身领着众人踏入普安寺,没有搭理吕长乐。 等到吕长乐气哼哼站在原地发完脾气,婢女又劝了两句,她才不情不愿地领着人进门。 一进门,她就傻眼了,寺庙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香客。她想起此行的目的,寻找聂羽宁的踪迹,连逛了好几座殿堂,都没有找到人。转身她让婢女去寻找僧侣问路,结果连个小沙弥都没有看到。 吕长乐气得一踹蒲团,破口大骂道:“她们属耗子的吗?到底钻到哪里去了?” 身边的仆从把所有的殿宇搜寻了遍,吕长乐没有寻到人,又累又饿,她坐在池边枯柳旁,指挥着婢女:“我饿了,你去给我看看,斋堂在哪里,有没有斋菜可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