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和寻过去的时候,周明旭正在和段枫交谈,两个人一见如故,说着就比划起来,而聂羽宁只是抱臂站在柳树下休憩,微风轻扬,鬓发飞舞。 “仅仅二十八人就敢挟制整个普安寺,胆子真够大的啊!”周明旭啧啧惊叹出声,又想着二哥传回来的书信,说到云州见闻居多。他突然问道:“我听说云州聂帅帐下有二十八轻骑,名云岭二十八将,该不会是你们吧?” 段枫笑着摇头,“我们这些人哪能和云岭一战的二十八将相比,人家是云岭二十八将,我们是云台二十八卫。” 周明旭凝眉一想,又舒展开眉头,点着头道:“也对。云岭二十八将常伴聂帅身边,传闻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的真容,想来也不该到帝都上阳城来。” 段枫笑而不语,意味深长的眼波,荡漾开来。 周明旭面对着小道,一眼见到秦谦和,招了招手,道:“阿谦哥,这里!” 又道:“你也是好奇谁堵住普安寺各个出入口的吗?别的不说,仅仅二十八个人,敢对上一千多僧人,真是好气魄!” “不是,我找聂姑娘说一点事。”秦谦和三两步走到聂羽宁身边,朝着她伸手示意借一步说话。 聂羽宁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跟着秦谦和走到偏僻处。她现在看着这个男人,所有的好感度清零,心里还有点气。刚刚被人扔了一封退婚书,想找个男人谈个甜甜的恋爱,调节一下生活,结果竟然是前任他爹。 简直糟糕他妈给糟糕开门——糟糕到家了。 她抱臂笑了笑,似笑非笑问道:“秦相,还想怎么狡辩?我可是问过你有没有妻妾,你怎么说的?常国公次女算怎么回事?不是你夫人啊?” “小羽儿,你听我解释,我和她……我和她不是……”秦谦和想要解释交易婚约,但是脑子里闪过当初的承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此事。他一向注重承诺,就算当初常雅馨承诺的药材没有用上,但他也不会轻易毁掉诺言。 “总之,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寻常夫妇。” 聂羽宁摆摆手,大气地说道:“秦叔叔不用解释,我知道啦!你要真的觉得欺骗了我不好意思,等到回帝都,你改日请我吃一顿饭。一顿饭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再加一顿饭呗。” 终究还是太着急了一点,她得见过常俊,双方解除婚约后,再觅一觅合适的人选。 刚刚还是哥哥,现在的称呼秒变秦叔叔,这是划清界限,对待一个长辈的态度。 秦谦和遭受暴击,张张嘴还想再解释,段枫那边收队,过来向聂羽宁禀报情况,聂羽宁让他们把之前抓到的普安寺僧人,一起交给周明旭带回去。双方交接好,一看天色不早了,聂羽宁干脆和他们告别,先行下山归家。 周明旭站在普安寺门口送别,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突然一拍脑袋道:“哎,差点忘记问这位聂姑娘叫什么名字,她还长得挺好看的!” 秦谦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踏着马镫,跃马而上,俨然准备回程。 “周三爷,我知道,聂姑娘闺名乃是‘羽宁’二字。”从渊嘴巴快,没有看秦谦和的脸色,已经吐露出真相,而后拍着嘴巴,尴尬得恨不得没长嘴。 “聂?聂羽宁?宁?”周明旭总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熟悉,突然他惊呼道:“阿谦哥,她就是当年那个过你家门而不入、送完礼物就不辞而别的宁姑娘啊!” 秦谦和没有回答他,但是耳尖透明薄红,在昏黄的夕阳下特别可爱。他挥扬着马鞭,催促道:“快点上马走!” “哎……” 周明旭爬上马背,驭马跟随其后,有心笑一笑他。 转瞬,他又惊疑地凝眉,问道:“我记得常国公府的三郎常俊,可是跟宁北公独女有婚约,这位宁姑娘年岁不大,该不会是宁北公的侄女什么的吧?” 父子娶姐妹变连襟什么的,他替秦谦和感到尴尬! 秦谦和冷着脸,不想解释聂羽宁的身份。 奈何身边跟着的护卫今日吃瓜太过,太过有分享欲,从渊叹息道:“嗐,这算什么,这位宁姑娘正是宁北公独女,常俊郎君的未婚妻!” 周明旭哑了,他小心翼翼地去看秦谦和的脸色,果然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这位宁姑娘挺好的,长得美丽动人,又重情重义。当年文贞文公陡然离世,家中女眷慌神,还是这位爱徒亲自扶灵送他回来的,从离世到入殡前后将近一个月,全靠她出手。” “以至于,这位宁姑娘非要以弟子的身份守孝三载,引得宁北公大怒,就连当初宁北公上门定下她与常俊的亲事,她也没有露面,听说她被强迫定亲被关押起来了。你要真喜欢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