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清没有再说什么,强人所难并不是他的作风。
“陈小姐,下次再会。”
说完林宴清就带着李鸣玉走了,李鸣玉又是一头雾水。这怎么就走了啊?
“诶你等等。”他快步上前去追林宴清,还不忘回头冲着孙子衿道别:“孙小姐的那盘果子很好吃,本公子下次再来!”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李鸣玉一向聒噪。他跟在林宴清的身后一直缠着他,“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要是陈姑娘一直都不答应怎么办啊。”
“你要知道寂空大师说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林宴清走在雪地中身体一阵发寒,冬天本就难熬,他还在这么冷的天出来吹风。林宴清强撑着往前走了几步,想快点回到马车,但是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身子也止不住地抖,他本来还想跟李鸣玉说几句话的,没成想刚开口眼前就黑了。
“世子!”
未书在他身后伸手接住快要倒的林宴清,好在他只是眼前黑了一下,缓了一下就好多了。
李鸣玉也被吓得不清,林宴清是他的好友,每日看他这样受折磨他心里也不好受。忍不住感慨:“你说你每日这样操劳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林宴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现在还不能有事。
强撑着回府以后林宴清就倒下了,他毒发的突然,很多事都没来得及交代就昏迷了。
好几日世子府的人都闭门不出,好在辰王世子本就极少出门,所以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林宴清的房间温暖如春,正常人进去了甚至还会感觉到热,忍不住微微发汗。未书却还要在盆中添些炭火,保证屋里的温度。
太医正在榻前扎针,崔景仁急得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呼——”
林宴清终于有了动静,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他刚才感觉自己就要被憋死了,在一片虚无中什么都感受不到。他知道自己刚才命悬一线,好在阎王殿并没有把他收走。
崔景仁看见他醒了,眼神开始聚焦,呼吸也渐渐地变平稳。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想死啊!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的衣服去外面溜达,连药都不好好吃。你想死就直接告诉我,也省得我浪费力气救你!”
林宴清看着这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竟然还笑了。嘴角的一抹笑意,终于不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难看。
“你还好意思笑啊!那丫头怎么样了?”
林宴清知道他问的是陈南寻,他摇摇头说:“大概辰王世子的名头不太好使。”
崔景仁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有点不屑。他感觉这些都是寂空那老东西天天装神弄鬼,搞一些虚无缥缈的预言,就为了给世人留下一点希望,他一个医者都不能把林宴清治好,区区一个女娃又不会医术,如何能挽救辰王世子的性命?简直是无稽之谈。
“崔老,近日皇上的身体怎么样?”
崔景仁也摇了摇头,萧衡的身体并不乐观。他年轻的时候带兵打仗留下了一身的伤病,如今年纪大了就愈发不可收拾。
“世子,最近皇上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昏睡,有的时候甚至都有点糊涂。你说寂空大师说的是不是要应验了……”
崔景仁走后,林宴清急急忙忙地往皇城司赶过去。未书看着都有些心疼,“世子,您如今大病初愈不如在府里歇几天吧。”
“若我今天歇了,明天还歇不歇?”
未书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说不过他家公子,未书只好选择闭嘴。
皇城司还是如从前般冷寂,林宴清也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孤独。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等来陈南寻。
陈南寻找了个由头直奔皇城司而来。她从未来过这里,只有之前送林宴清的时候才在车里匆匆看了一眼大门。六扇大门配上铆钉,和黑色的门环。普通人就连靠近都不敢。
门口的带刀侍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她下了马车也没多想就往这边来了。她是临时找来的,没有来得及下帖子。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陈南寻走在后面,让银屏上前先打个招呼:“劳烦大哥通传一下,我家小姐想要见辰王世子。”
陈南寻用兜帽裹得严严实实,不熟悉的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去去去!辰王世子岂是你们相见就见的?这城中相见辰王世子的小姐都排出城外三十里地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妨碍公务!”
其中一个侍卫眼见就要拔刀,银屏吓得脸色惨白。她退后一步,随后被陈南寻拉了回来。
“那这位小哥可不可以帮我找未书,我有要紧的事情。”
陈南寻一边说一边掏银子,可谁能想到那人根本就不接。
“未大人也不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快些走吧。”
这下陈南寻是彻底没了办法,她只好在门口等。外面太冷了,她站了一会脚底就没了知觉。不知等了多久,天都有些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