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澄明，没有半点尘埃，若是神智迷失，一旦出现端倪就能发觉。
若说是后者……
想到这里，秦芊芊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张人神共妒的绝世面孔，随即她心底轻哂一声，想也不想地否决了这个可能。
紧接着，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如果这些情况都不是，莫非她其实是个三心二意之人，见一个爱一个，所谓眼熟，只不过是给这种见异思迁的行径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不可能，别乱想，没这回事。
短暂的沉默后，秦芊芊压下了杂念。
她定了定神，不再纠结此事，视线看向站在她身前的一对璧人。
男俊女美，果真般配。
倒是愈发衬得站在他们对面的自己像那本书中所说的对照组炮灰了。
秦芊芊的视线轻轻移动，落在纪灵芸那张楚楚可怜的娇柔小脸上，对上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长剑。
嗯，太久没砍人了。
手有点痒。
……
姜景恒不知道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秦芊芊的脑海中就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他只看见，如霜似雪的少女在他到来后，眼眸转了一下，然后那带着微微凉意和一丝审视的眼神落在了他和纪师妹的身上。
少女神色淡然，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搭在剑柄上，轻松随意的模样似乎对他们一行人的出现没有丝毫惊诧。
姜景恒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气馁。
他知道秦芊芊从小就是这般不喜言笑的模样，但出门在外，乍然相遇，总该有几分碰上熟人的热络吧？
可她却没有。
她对自己这个未婚夫的反应，还不如她边上那个灵霄峰的小子来得强烈。
想归想，被那清冷的眸光注视着，余光瞥见身畔的纪灵芸有些担忧被师姐责怪似的露出了谨小慎微的表情，姜景恒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忘记向秦芊芊解释这一次的偶遇。
“纪师妹卡在筑元巅峰已久，只需一点助力就能突破，恰好天河秘境有一味灵药，可以用来炼制归元丹，我们便为她寻了秘境灵钥……”
一向沉着镇定的青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到这里会微妙得有一点点心虚，但见秦芊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接着用三言两语将剩下的事解释完了。
“只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会在来天河秘境的路上遭遇意外，阴差阳错从其他入口进了秘境不说，还恰好遇见了你和梁师弟。”
姜景恒说着也想起了那名灵霄峰弟子的名字。
等到他这边话音落下，纪灵芸那边就跟着开口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错过这次突破的机会，才央求几位师兄师姐帮我拿到了秘境灵钥，如果师姐你要怪罪，就怪我吧，不关其他师兄师姐的事！”
秦芊芊：“？”
她古怪地看了纪灵芸一眼。
还没等她开口，边上就已经有声音急吼吼得替这位小师妹辩解道：“你想突破本来就天经地义，大师姐有什么好怪你的！”
“就是啊！阿芸师妹你根本用不着道歉！”
“如果不是大师姐……”有人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欲言又止，“总之，陪纪师妹来天河秘境是大家自愿的，师尊也知情。大师姐，你总不能责怪师尊吧？”
最后一句话锋一转，又是冲着秦芊芊来的。
秦芊芊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由得陷入沉思。
“等、等等……”梁树羽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弱弱地插了一句话，“虽然你们这么说，可是……刚才大师姐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
为什么飞雪峰的这几个师兄师姐就自说自话起来了？
画面很诡异的好不好！
咦？秦芊芊有些诧异地侧目。
她和梁树羽之间的情分主要来源于过去的记忆，经过岁月的模糊，她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这么出人意料。
但随即秦芊芊又释然了。
梁树羽前世意外罹难，死在那些事情之前，自然也无从得知他在那样的环境下会有什么表现。
总而言之，有人充当嘴替的感觉还不错。
秦芊芊的心情不由得愉快了一点，看向梁树羽的一双冷然的桃花眼也微微弯了弯，冰河破碎，清泉流响，无数碎星在她眼波中荡漾。
正满腹疑惑的小少年被看得一呆，耳尖悄悄爬上一抹不起眼的红晕。
大、大师姐真好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