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店长阿布热情地带许予觞去房间放行李,赵洛殷拿着她和许予觞的身份证,留在前台等待办理入住手续。在自家的洛扬客栈,从来都是她和妈妈接待游客,站在忽之夏的前台前,赵洛殷第一次有了自己是游客的感觉。 那个女孩道了声谢,提着行李去了自己预订的房间。在等待办理入住的过程中,赵洛殷走到了客栈前厅的照片墙,她惊喜地发现入住过忽之夏的名人里有许予觞最喜欢的歌手,她想着等会见到许予觞,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他。 六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家七嘴八舌,同进同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赵洛殷又觉得冷清,再加上两个人心里好像还有疙瘩,她更觉得难过。可转念一想,她不应该在这里一个人作无意义的纠结。 她想着,那就把心放慢,好好感受忽之夏不一样的风格。她注意到客栈的前厅,有三张铺着淡蓝色扎染的沙发,围着一个火塘,火塘前面是两个冰箱和一个柜子,整齐摆放店家自己收藏的葡萄酒。 从前厅走进去,是种满花草的小院子。每一个小盆栽都轻巧别致,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院子的四周,木头做的秋千旁,一株三角梅正盛开得艳丽。 她扫了一圈一楼的房间,每个门前都挂着一个刻着房间名字的小木牌。她慢步走向她和许予觞的房间——花开纪年,心想,好特别的名字。她轻轻敲门,半响过后,许予觞给她开了门,入目的是一张表情极其严肃的脸。赵洛殷的心瞬间揪成一团,有些乱,还有点疼。 她木木地走进房间,完全没了观赏的心情,古香古色的房间好像也只是灯光暖黄,氛围朦胧而已。 走了两三步,她被许予觞从后面猛地抱住,他把头埋在她肩膀上,轻轻喘息,赵洛殷转过身回抱他。她没有心跳加速和激动,只是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背。 “予觞,我们和好吧,我难受。”赵洛殷略带哭腔地请求他。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她善解人意,许予觞通情达理,他们一直都很要好,突然这样,她心里很难受。 许予觞把头埋得更深,低低地回她: “嗯,我也难受。” “那你这样抱着我,想做什么?”赵洛殷柔声问他。 过了几秒,赵洛殷内心出现了紧张感。她一想到两个人已经单独地站在房间里面拥抱,不由地在心里发问,那许予觞下个动作是什么?吻她吗? “不想干嘛,就想抱你。” 许予觞的回答让她松了一口气。 许予觞牵起她的手,走到房间的沙发前,自己先坐了下去,赵洛殷内心很慌乱,大白天的,她不确定许予觞想做什么。 许予觞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把玩着她的手指。 赵洛殷先开了口: “予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这辈子我不可能再喜欢任何人,只喜欢你一个,心里装的满满都是你,你不理我,我心里好难受,一秒钟都不行,只要你在,我才会安心。你不在学校的时候,我每天逼自己不要去想你。不管你是留在南枫还是去东瑀跟春桥师兄创业,我会安静地做自己喜欢的工作,陪着你,等着你。” 她知道春桥师兄一直在等他答复,他之前一直问她,毕业的打算,她总说大四的时候再告诉他。他想过很多,真的去了东瑀,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创业不可能一帆风顺,这其中必然要去经历各种“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磨难,他不想她陪着吃苦或者看着他辛苦,把她一个人放在南枫,他舍不得,带在身边他不忍心,他只希望她一直只做他的小女孩。 许予觞深知,未来任何变化都有可能发生,他用力地想,怎样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往前冲。 她的心意,他懂了,她的决心,他看见了。骄傲的许予觞从来都是行动派,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赵洛殷不解,她已经表明自己的心意,许予觞怎么没有反应呢? 赵洛殷双手离开他的脖子,抚摸许予觞的眉眼和没睡饱留下的黑眼圈,心想,他昨晚是没睡吗?可下一秒,她却问他: “你要吻我吗?” 许予觞看她一脸认真,了然轻笑。 “你要我现在吻你啊?”许予觞坏笑着反问她。 “哦,你不想,那就算了。”赵洛殷没等到许予觞的下一个动作,只好放弃。 她心里知道,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刚才她那么认真的表白,他竟然一个字都没说,她已经主动得无地自容了,许予觞还逗她。一想到自己今天表现得那么主动,赵洛殷脸上泛起了红晕。 许予觞温柔地落了一吻在她唇上,她以为他会继续,瞬间心跳加速,双手开始慌乱地不知是抱他还是抓紧自己衣服。 过了几秒,许予觞居然没有继续吻她!赵洛殷心里慌乱,为什么许予觞没有继续? “啊!予觞—— 许予觞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 他把她放在床上,撑在她身上,欲言又止,赵洛殷呼吸急速,紧张到心要跳出来跟她的大脑打架。 “予觞…” “嗯?” 许予觞从她身上起来直接在她右侧躺下来,把她往怀里搂,声音低沉地说: “乖,补觉,困死了。”说着,许予觞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不到半分钟,已经听到他疲惫的鼾声均匀地传出。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在离南枫很远很远的汐沚古城里,在“花开纪年”的房间里。 床单被子枕头是淡青色的水墨图案,床边是米白色提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