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枳浅很感谢谢祗白,以及那些陪她演了许久话本的众人,虽说记忆还是没有恢复,但这相伴的情谊,自是要谢过的。
她不想因自己的病症,去拖累旁人。
那些人亦有自已的人生。
祝枳浅辞别众人,独自走向了真正的祝府,明月客栈前聚了不少人,皆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小怜姑娘,祝二小姐走了,我们还要演话本吗?”杜三二不知所往,一时没了决定。
“我们原先就是齐朝各城的戏班子,受命而来,领了赏钱就各自回去吧!话本不演了,戏班子总是要唱的。”
太子府给的银子比别处的高,这两年他们也积累了不少,等回了自个的城,也能建个属于自己的戏班子,不必再向以前那般为讨生计,为别的班主唱戏。
即便不唱戏了,也能拿这银子去开间小铺,总之日子要胜过以往。
至于那些官家公子与小姐,有几人却是微微苦恼,以前总借着帮太子演话本出府,长辈也是乐意的,如今不演了,那可就没机会了。
“小怜姑娘,真不演了吗?”
澹台悦上前说了句,回首看了看四周。
小怜姑娘回道:“本就是为了治好祝二小姐,我们才会聚在一处,这法子不管用了,总要另寻他法,诸位可要分清话本与当下,误要自迷了眼。”
演过谢祺归的男子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瞧了澹台悦一眼,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转头离开了此地。
南秦将军话本的结局,他一早就瞧过,那位二皇子认下罪责后,被澹台悦一剑刺中,或许是悔了,不知自个喜欢她,死前才明了。
应是迷了话本,演谢祺归的白尘常常忍不住去在意澹台悦,他想着自己定是太过入戏才会如此。
众人都走了,唯有小怜姑娘还在,这明月客栈本就是她的,她收回思绪正要回房,却见祝延还在一侧。
见她看向自己,祝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道:“他们一走,你的客栈就空了,我想着……留下来帮帮忙。”
祝延是祝家旁支,远的不能再远了,幼时父母双亡,做了几年乞丐,后被祝家大公子祝映与祝二小姐相救,给了他银钱,他才改变境况。
祝相一家并不知他的身份,他也从未以祝家同族自称,之后祝相一家变故,只余那位小姐,听说需要人手演话本,他便也来了。
小怜姑娘打量了他几眼,说道:“客栈终是要改回戏楼的,这里不适合你。”
“我有一身力气,若有人闹事,我能打走他们。”
小怜姑娘被他的话逗笑了,面上依旧淡淡的。
“随你吧!我给的工钱没太子多,你若闲少了,也不会有多的。”
“多少都成。”祝延赶忙跟上她的步子。
小怜姑娘又瞧了一眼祝枳浅的方向,深深呼了口气,这才抬步进了明月客栈。
众人没有发现,二楼处的厢房中,有一扇窗户打开了一道小缝,里面的人一直瞧着这边。
“阿姊,你还在瞧什么呢?人都走光了。”说话的男子,是原先演过六皇子的那人,他才刚出场就换了话本,本是要归家的,见明月客栈的菜式合味口,他就留了下来。
他面前的女子,是演过四公主谢欢的那位,她正倚着窗,偷偷望着祝府的方向,神色不明。
“麒生,你要回府,先回去就成,留在这就不要多话。”
“阿姊,依我看你若是有意,让咱爹在圣上面前说说不就成了。”
张麒生年十四,比长姐张玉儿小三岁,常常口不择言,张玉儿白了他一眼,微微叹道:“你以为父亲得了相位,就是万人之上了?”
“阿姊,父亲怎么不算是万人之上,齐朝只有一个丞相。”
张玉儿没有同他多言,转头吩咐道:“往后管住自己的嘴,以后再因言犯事,可别说我是你阿姊。”
想起以往父亲还没有官身时,他常常在外头惹事,次次都是阿姊给他摆平的,张麒生安静了几分。
“阿姊,我就觉着你适合当太子妃,放眼京城没人比你合适,母亲也常说阿姊若得了妃位,一定能让太子的心思在你身上。”
张玉儿只觉得聒噪,微微怒道:“要嫁你自己去嫁,别处处点我的名。”
张玉儿有自己的打算,可是等着夜深,她等的人也没来,似乎是知道等不到了,她将一旁睡得香甜的张麒生唤醒。
“麒生,该回府了?”
“这……这就回去吗?不等太子殿下回客栈?”
张麒生睡意还未醒,眸子时开时合,人还不大清醒。
“再不回府,父亲怪罪下来,我可不会帮你。”
张麒生听到“父亲”二字,瞬间清醒了过来。
“阿姊,你来一趟,什么也不做吗?就这样回府?”
“闲来出府走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