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外,宋清名见祝枳浅应允他执笔,他亦是欢喜,才入官场,他没什么经验之谈,能有这个机会,他也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其父老年才有他这么个儿子,他也争气,早早就得了功名,但这御史一职,他初上任,旁人也不服他。
得了这机会,他匆匆回了府,想来是去写忠国公的传记去了。
杨还恩本以为祝枳浅会拒绝,不曾想她直接应下了。
“祝姑娘不怕他写的不成样子?”
“他生在御史世家,本事自是有的。”
其父在任五十年,句句是真,从不为攀附权贵写下一句不实之言,老御史教出的人,自是不差的。
祝枳浅牵着马,抬眸时只见前方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细细望去,却见那窗户已经合上。
杨还恩知道自家长辈很喜欢祝家小姐,他犹豫了片刻,邀请道:“祝姑娘不如去府上坐坐,爷爷他一直念着你。”
“还请小公爷代我向杨爷爷问安,我今日还有要事,便不耽搁了。”
祝枳浅向着城外而去,只恐太子出了事,这人病弱,还到处乱跑,她怎会不担心。
若太子出事,祝家军怕是还会沿续上一世的命运,想到此,祝枳浅心下也是着急。
待到城外,又打听了一番,才知谢祗白去了梅林。
“老先生,这药真能治好孤?”
“殿下信不过老夫,也不该怀疑阁主,阁主为殿下留了不少东西,当然希望殿下安好。”
谢祗白闻言,犹豫了片刻,饮下了瓷杯中不知名的药物,他只觉身子微暖,寒意散了散。
这位老先生是观星阁的人,现在才出面,是因为宁皇后生前交代过,若是太子寻到了书中所写的藏宝,便助他夺位。
祝枳浅见了梅林的守卫,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雪夜屋顶上的刺客,应是这些人在暗中处理了。
梅林深处,便是观星阁所在。
守卫们似乎认得祝枳浅,并未阻拦她进去。
穿过一处梅林,便在一处院落后见到了谢祗白,见她寻来,谢祗白有些欣喜,赶忙向她走来。
“祝枳浅,孤的病可以治了。”
祝枳浅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谢祗白太过欢喜,一时忘了分寸,他紧握着祝枳浅的手腕,还想说些什么,只觉着喉咙发痒,忍不住又咳了咳。
那位老先生见祝枳浅现身,似乎并不惊讶,观星阁的人,应当也知道她的身份。
祝枳浅一向警惕,她上前了几步,问道:“观星阁已无人居住,弟子皆已遣散,不知阁下是何人?”
“姑娘有所不知,老阁主临死前算到观星阁有大劫,便让我等避世,除非殿下发现宝地所在,我们才会现世。”
应是先帝对观星阁起了杀心,老阁主才有了这一打算,帝王心不可测,老阁主信自个的外孙,不信那皇位上的人。
前世观星阁在太子薨逝也没现身,应当是二皇子先一步发现了宝地,伤了观星阁的元气。
这位老先生,便是老阁主的师弟,如今观星阁唯一的陈长老。
许是看出祝枳浅还有一分怀疑,他朗朗笑道:“老夫姓陈,与老阁主同出师门,门下弟子皆可为证,姑娘不必生疑,老夫不会害殿下。”
陈长老慈祥的看着两人又道:“我观了一辈子的星,如今夜的景象,还是头一次见,这世上不可说,解不得的事太多,姑娘的来历,我算不明白,或许只有那两位已逝的阁主能算出。”
陈长老有几分本事在,祝枳浅渐渐放下疑心,她走到陈长老跟前坐下,疑惑道:
“老先生能治好殿下?”
“有五成把握,还得殿下配合才行,殿下的病是幼时为人所害,不难治,只要别再沾上那毒便可无碍。”
陈长老说的隐晦,祝枳浅记着当初宁皇后离宫,便是有人暗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长老看出谢祗白与祝枳浅有话要讲,不动声动的退了下去,待院中只余两人,祝枳浅先一步开了口。
“殿下出宫是为了治病?”
“孤发现了张玩玉的踪迹,这才匆匆出了宫,之后误入了梅林,见到了老先生。”
谢祗白这趟出宫收获不少,既抓到了张玩玉,也得到了东檀人已入城的消息。
张玩玉是东檀人埋在南秦的棋子,贪污案是听命而为,意图卖官扰乱南秦官场。
不过一切都显得太过凑巧,刚好出宫就抓到了张玩玉,又寻了上观星阁。
“殿下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孤方才也是同你一般想法,见了观星阁的信物后,便打消了怀疑,这一次多亏了老先生在暗中相助,孤此行才会如此顺利,拿下张玩玉对南秦有利,你大可放心,观星阁可信。”
谢祗白知晓先前有人刺杀,刺客莫名消失,也是观星阁所为,再者观星阁大都是其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