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在锦盒上,很是好奇这上头的字迹是何意,只见他自持身份,提了提嗓子,缓缓说道:“你告诉孤你在做什么,孤就不追究你占宁府的事,如何?”
祝枳浅闻言,白了他一眼,她抬手翻开之前折过的那页,又提笔将最后的几个字写下。
祝枳浅将锦盒中的纸张一一放好,随后上了锁,将钥匙扔给了谢祗白。
“这里头的东西,就当是我送给殿下的,还望殿下暗中派人去这些地点,勿要让旁人知晓。”
谢祗白诧异的看着她,莫名送个锦盒给他,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你这是何意?”
“我闲来无事,发现书中有不少折痕,细细寻了寻,里头藏了不少秘语,细细解来,才得了这百来处地方,我猜应是宁皇后给殿下留的。”
这些书谢祗白只在儿时翻过,此后再也没有去动,自是不知里头的东西,前世却让谢祺归得了便宜。
谢祗白拿过近处的古籍,看着上头的秘语,眸光微闪,宁家特有的手法,他一看便知。
“据孤所知,你不曾出过京城,去的最多的便是祝家的地盘,这些东西你一人发现,大可私占,为何要同孤讲。”
“殿下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祝枳浅望着窗外,眸子又暗了几分,手中的炉子去了寒气,她面容却是冷清。
“祝枳浅,你所求的是何物?孤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的人,好似什么都知晓一般,可你瞧着……从不见欢喜。”
太子是祝枳浅挽救祝家军最为重要的一环,她没打算隐藏什么,可是重生一事,谁会信呢?
“殿下不是我,怎知我不欢喜呢?现下没有讨我欢喜的事罢了!我所求之物,殿下倒是能做到,只是不知殿下应不应。”
谢祗白正了正身子,问道:“你求的是什么?”
祝枳浅深深看了他一眼,似要透过他去看南秦的未来,她心中也带着几分改变的期盼。
正欲说话,谢祗白咳了咳,将雪祆又紧了紧,前世也是这般,太子的身子弱,到了后期即便有心挽救南秦,与谢祺归相斗,也是无力施为。
祝枳浅闪过一丝担忧,喃喃说道:“只希望殿下活的长久些,不要在兄弟相争的局面里败下阵来。”
谢祗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眼前的女子胆大的很,什么都敢说。
“孤懂不懂你,若是说你心仪孤,孤是不信的,你眼中未有旁意,可一个女子为男子谋划,大都是因情而起。”
祝枳浅报之一笑,正色说道:“我对殿下只有臣子之意,殿下不必怀疑我,祝家人稀,没有什么觊觎心思,我只是想着同爹爹一般,做个忠君之臣罢了!”
“为何要选孤?你去寻父皇亦是可成。”
“陛下在位多年,深得帝王术,不会轻信旁人,同陛下讲,我胜算不大,反会惹人多疑,而殿下一向仁善,不会怪罪我。”
人人都说太子生性贪玩,不思进取,还是头一次有人道他仁善之名。
“孤懒散的很,哪来的仁善之名。”
她重生而来,也算知些天机,谢祗白会输给谢祺归,原由大致有三个,其一是太子念兄弟之情,轻信了谢祺归,其二太子是不争不抢,即便是为百姓做了实事,他也从不现身,白白让二皇子得了贤名,其三便是太子后期身子骨太差,哪有心力去斗,二皇子羽翼丰满,自是难缠。
祝枳浅循着前世的记忆,从书堆中抽出了一本京城杂记,格外认真道:“ 京城富庶,却有一处贫困的很,那地方都是些穷苦百姓,因天灾失了住所,殿下常常暗中救济,明面上都挂着谢祺归的名,我说的可对?”
谢祗白浅浅笑着,未对此事做出回应,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她。
“京城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怪人,人人都道孤不学无术,你反而说孤仁善。”
“殿下不承认?”
“贤王之名是二弟的,孤不与他争。”
前世谢祺归骗术高深,将太子也骗过了,明面上不争不抢,一副臣弟无心帝位,只愿辅佐皇兄的恭敬模样。
“殿下相信帝王家有兄弟之情?”
“自是有的,虽不算深厚,浅一些也算是情。”
谢祗白不在宫中长大,与宁皇后住在宁府多年,兄弟间也就二皇子与他走的近,偶有来往。
许是亲人缘薄,仅剩的那些,他格外珍惜。
“臣女看人很准,依我看二皇子对殿下并非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