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陈汀商跟前,眼睛一瞪,“说什么呢,再说我就——”
陈汀商接道:“就怎样,还捂我的嘴,幼稚不幼稚。”说完便主动离远点。
许云雀有个坏毛病,从小一听见不顺心的话,就要捂旁人的嘴,陈汀商之前遭过一次暗算,往后都有了阴影。
俩人没吵起来。众人也嫌没意思,边看着学堂门口便磕着手里的瓜子,看着好不惬意。
时间一到,里面稀稀拉拉出来几个儿郎。
等了会,又没人出来了。
哎,奇了,往日都跟一窝蜂飞出来似的,怎的,放学也不积极了?夫子又留堂了?
几个出来的儿郎倒是脚下生风,却还忍不住往一旁的小道上看,捂着眼又跑了。
有人使劲拉了个飞奔的毛孩儿说:“怎的就这些人,其余人呢?”
毛孩儿丢下句:“看打架去了!”拔腿就跑。
“......”
正当夫人们往那小道看过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杀猪般的喊叫声。
原本靠一旁柳树吃着小食的陈汀商便不得了。
这猪叫怎么那么像她家的?
她把零嘴口子一下捏紧,封住,便往那边跑。
到那一看。
半个月没见的陈岁时被人泰山压顶般压在地上,只留出一张脸,脸上青一团紫一团,好不精彩,再往下看去,哦,还有一只手呢,在那一群分不清谁的腿,谁的脚的杂乱局面,陈岁时那胳膊上的红痣尤为显眼。
陈汀商眉头突跳,突突跳,还有隐隐发疼的迹象。
她看向在地上可怜兮兮喘气的人无声说:“你可真是厉害!”
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感应。陈岁时嘴里的脏话一停,抬眼便看见陈汀商站在他眼前。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丢死人了......
他屏住气,好似在准备着什么一样,然后大喊一声,“都跟老子起来,想压死我,小心我陈家明天让你们的铺子统统关门!”
陈汀商:“......”
长这么大,头一回知道陈家的名头是这么用的?
要不然把这家主让给他当当算了?
可笑的是,那群小子听见陈岁时的话还真的起来了。
虽然都不服气就是了。
身上的重量一轻,陈岁时阴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可能屁股疼,他斯哈一声,差点没站稳。
照这样的局势,应该分为两派。
以陈岁时为首的和以许明稚为首的。许明稚也就是许云雀的弟弟。
此时的许明稚站在一群小弟前面,本身就长的胖些,现在郁闷的眼里都是戏,随时能喷火的模样,脸上也都是抓痕,身上脏兮兮的。
陈岁时也端正不到哪去,不知道从哪学的地痞流氓样,故意往地上吐口水,完了,还用脚踩踩,搭配上嘴里的“呸!”
陈汀商:“......”
再一看,许云雀还在瞪着自己。
今日这事弄的!
果然,许云雀朝自己近一步近来,上来就喊道:“道歉!”
这话陈汀商就不爱听了。
凭什么让她家道歉。
陈汀商也没嚷嚷,只浅浅笑着看着许明稚,这儿郎不知怎的回事,回避她的视线,往下拽了拽许云雀的袖子,心虚弱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见自家弟弟脸上这幅样子,又急着回去,许云雀也只能先走。
为首的一走,那帮小弟自然也就散了。
陈汀商手里的糖画早就凉了,可能还因为刚才跑的急,那把大刀早已断了,碎下去掉在纸袋里。
那口子张开,里面的将军身子也碎了大半。
“啊!我的将军!”陈岁时脸上顿时难看起来,却接过袋子小心的抽出一片咬在嘴里。
吃的时候也少不了他说话。
“回去不准跟我娘说。”
“知道了。”
陈汀商:“你输了?”
输了?
某个字眼引起陈岁时心里的烦躁。
“输?你也不看看他胖成什么样子了?哼!”说着又咬上一口。
“没事儿,我赢了她大姐。”陈汀商一脸骄傲。
快走到家门口,陈岁时想要喊住陈汀商,却见她拐进了另一条道。
于是松了一口气。
俩人来到药铺,里面的老者正扇着扇子闭眼休息,听见声响一睁眼,见陈岁时看着他呲着大牙笑,“老头,再给我拿点药呗。”
“哈哈哈,小子又是你啊!”
不安生,不安生......
拿到药后,俩人偷偷摸摸的从小门溜进去。
接到了人,自然没有陈汀商的事,昨日太累,她得回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