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愿意!”
千叶失落道:“羽村完全是被勉强的吧,算了。”
“不是,”羽村急匆匆组织语言,苦恼道,“我爱你,千叶。我只是之前从未想过这种事,如果你想,我当然愿意。”
……千叶咬牙想: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
看着他急得耳朵都红了,千叶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然后……飞快地跳开溜了。
溜……等等,这人是谁?
千叶紧急刹车,只觉得面前这人一副又老又凶的模样很是吓人,又反回身躲在羽村身后。
羽村舔了一下被撞得生疼的唇角,再对上身前兄长满含笑意的眼,无措极了:“兄、兄长……”
“很可爱的孩子,”大筒木羽衣说着,微微弯起唇角,打趣,“玩得很开心嘛?”
大筒木羽衣前来,正是因为他的弟弟已经一年不曾与他联系了。他虽然相信这世上已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他的兄弟,却也十分担心,于是借着长子出生报喜的时机亲自走了一趟月球。
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羽村竟然恋爱了。
那小姑娘从羽村身后探出个头来,露出一双赤红晶莹的眼睛。那双眼丝毫不像他母亲的写轮眼般冰冷沉郁,反而清澈剔透如水晶,叫人一看就好感大增。她小心翼翼拉着羽村的衣角,乖乖听他们兄弟谈话,虽然礼仪上有些疏漏,却也有种自然率性的可爱。
两兄弟边喝茶边聊天,千叶却能从羽村僵硬的手指里察觉到羽村的慌张。
羽衣看着兄弟简陋的家,不由说道:“你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吗?”
羽村摸着茶杯边沿低低道:“我想陪着母亲……对了,兄长,你的长子……”
一谈起长子,羽衣脸上不由自主泛起笑容,轻快道:“是,那孩子叫因陀罗,是个很壮实的孩子。”
“因陀罗一定能好好长大,继承兄长的忍宗吧。”羽村由衷地说。羽衣摆了两下手表示哪里哪里,脸上的笑分明是骄傲的。
千叶听得无聊,见他们两个正兴起,眼珠转了两转,就自以为小心地出去了。这对双胞胎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哪里发现不了她的小动作,但都默不作声地由她去了。
等人走后,羽衣才盯着弟弟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羽村偏过头去:“……没有。”
羽衣:盯ing
羽村:“……我骗了千叶一些事,怕兄长你说漏嘴。”
羽衣看着弟弟强撑着脖子耳根却红透了的模样,愣了两秒,不由大笑,惹得羽村羞恼万分,叫道:“兄长!”
羽衣拍着他的肩膀,严肃道:“你什么时候发结婚请帖?我来给你主婚。”
羽村干巴巴再叫:“兄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千叶本身是个跑个八百都费劲的小废物,在月亮上待了一年,虽然说是新世界,她也没什么探索的性质,平常步数超过一千都是顶天,全靠羽村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各种生活资源。
月亮上光秃秃的,怎么会有小镜子和发绳?
时间久了,都不是傻子,她大概能猜到羽村不是不能离开月亮,而是不想。只不过她也不想揭开两个人身上的盖子,便不提。
至少现在她过得还算开心。
千叶不明白为什么她完全没有探索回家道路的兴致,偶尔想起来曾经的生活只觉得遥远又陌生。有时候羽村带着她飞起来的时候她遥望地球,心里更是空茫茫一片,只有羽村是熟悉的。
从某方面讲,千叶很讨厌变数。
给她一个地方,她就可以像蘑菇一样长长久久地扎根生长,心满意足地看着一切按部就班地走,会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所以变数就愈发可恶。
如果那个什么哥哥没来的话,羽村会怎么面对新鲜出炉的女朋友呢?她早早想着新关系新气象,以往所有的习惯都可以从新的节点开始打破重组,要培养一些新的好习惯。但是羽衣来了,“chua——”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真讨厌。
千叶踢踢踏踏地走到羽村的小木屋里,想到最近那家伙又不知道神神秘秘在搞什么,一见她上门就心虚地藏什么东西,心里一气,直接就进去了。
……靠。
千叶失了声。
被钉在墙上的,是一尊鬼气森森的美丽人偶,有着蓝白的长发和惨白的皮肤,眼睛紧闭,好似真人。
千叶不由自主地上前,浮起来摸上人偶的脸。
——是冰冷的,却也是柔软的。
“千叶!”羽村闪现在门口,表情紧张。羽衣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望着墙上的人偶。
千叶的手按在人偶的眼睛上。她薄而清透的指甲透着淡粉色,手背白皙,皮下隐藏着汩汩流动的青春血液,惨白和淡粉、生机与死相交相错应,凸显出一种诡异的张力。千叶声音轻快:“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