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脸蛋,再逗逗他们。
他悲痛地想:终究是,长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大人。
看着迷茫地寻找玩具的羽村,他在心里说:怎么能这样欺负孩子呢?
……欸嘿真好玩w
最终还是辉夜哄的孩子。
虽然她也笨手笨脚的,但超级可爱。
他的记忆回到过去,直到听到辉夜冷淡却强硬的声音才惶惶然惊起。
——“就算你们是我的儿子,也不许违抗我。”
啊呀。
千夜拉着辉夜的手,微笑道:“怎么啦?”
辉夜的手在发颤,声音柔软下来:“没什么。”
千夜坐起身,转向地上已经长成的两个孩子,平稳道:“羽衣,羽村,有什么话好好说,相信你们的妈妈。辉夜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不爱说话,你们要理解她对你们的爱。”
他已经快不行了。
千夜看不清他们脸上具体的神色,转头亲了亲辉夜的耳垂,温柔道:“一家人,不要闹别扭嘛。”
——但是辉夜还是初见时的妖鬼模样,那样年轻而美丽。
“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我呢?”卯之女神问自己的丈夫。
“因为人心隔肚皮吧。”千夜闭着眼睛往辉夜怀里缩了缩,声音很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也是不一样的,但是语言所能表达的事物是有限的,相同的语言发音手势姿势在不同的人心里有不同的意思。就像我曾经在的地方,一个人点头,有的人认为他在表示‘同意’,有的人却认为他在表示‘拒绝’。”
“永远不会有人能真正相互理解的,我也无法触及辉夜的每一个念头,甚至就连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的羽衣羽村不也有各自的想法吗?”
“我们所做的,不过就是追求人类与人类之间,最大限度的理解罢了。”
辉夜没有说话,这个话题也就此沉寂。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女怀抱着丈夫说:“因为你违背了与我的约定,所以,我会再次唤醒你。”
凡人没有回应。
但这是理所应当的。
死去的人,再也不会问人间事。
于是羽衣和羽村站在了辉夜面前。
他们称为“父亲”的那个男人窝在阴影里,气息全无。
羽村劝:“母亲,停手吧,父亲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做的。”
辉夜寒声道:“他保护了你们,将你们培养成人,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羽衣回道:“父亲绝对是不会愿意用民众的生命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的!”
他漂浮在空中,风拂衣角猎猎作响,声音恳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绝不可能认同您现在的做法!”
“母亲,您忘了父亲的理想了吗?”
“那曾是我的理想。”辉夜张开轮回写轮眼,袍袖一拂气势张狂:“到头来,你们都还是无法与我相互理解。那么,羽衣、羽村,把你们的力量还给我吧。”
战斗天崩地裂,民众四散而逃,再也找不见往日的安定。
惊叫与轰鸣响彻耳畔,但千夜始终没有醒来。
卯之女神的丈夫是个普通的凡人。
后来,凡人死了。
再后来,卯之女神妄图以大地上的人类为养料,借用神树的力量复活那个凡人,因而彻底成为了燃起战火的恶魔。
万幸,疯狂的女神被她的两个孩子封印了。
再再后来,光阴轮转车辙覆,旧日的故事被新的传说碾过,连卯之女神的故事都被历史彻底遗忘。
羽衣在净土里等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伴随着父亲死去的辉夜的一半查克拉。他想,凡人真的那么脆弱吗?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都转世了很久。
但是,没有。
直到母亲再次被封印,爱极了母亲的父亲始终没有出现。
他始终没有出现,像以前那样,看似公正实则偏颇地调停强势的母亲和她的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