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为狼之乡(2 / 3)

一等,足以拯救所有人;他自己也是芸芸众生,像他这样的咒术师们也在等待着救济。

随后,京中的一则预言向整个咒术界蔓延开了。

他也得知了此事。

藤原氏左大臣更是激动地第一时间觐见皇室,宣言拯救苍生之人即将来临——表面大义凛然,背地里则是在政治漩涡中不断暗斗。

夏油无所谓这种事情,他更在乎的是:这个预言让一部分普通人从绝望中获得了简单的安宁。其实俗人更多,没有人在乎这对朝廷意味着什么变局,他们只是想获得一些喘息、哪怕是片刻的安慰。

所以他很感激那个人(预言之子)。

即便还未产生过交集,他甚至不清楚对方是否能担此重任——但他想到了自己,想到师傅惊呼咒灵操术是古今未有之神技的那一天,那样的期盼、那样的心愿,就已足够。

百姓的寿期其实很短很短……一生很简单地就过去了。

在他们简单的生命里,听到了这样一个预言,于是顷刻间爆发出了巨大的期盼、巨大的心愿,就像是花费大半财产也要为寺庙修缮佛像的村人一样——就像是师傅为自己的术式抱有巨大期待那样。

哪怕他们终其一生也压根不会真正地遇到预言之子,哪怕寺庙里的师傅根本无法亲眼见证——外出行走的夏油如他预想的那样、施行降伏邪祟的伟大事业。

但是、那样就依旧足够了啊。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们余生、他们一辈子都会抱着自己(众生)可以被拯救的心愿活下去。

所以他很感激那个人(预言之子):让众生怀抱希望、哪怕是片刻的虚假,也能在幸福中度过今生。

所以他很想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就像一边读诵经典一边祓除咒灵那样、等待佛陀接引众生的时刻到来……而他,等待着你、等待着救济之人。

如果有一天,他们相遇。

他想要带那个人回一趟毛越寺赏花,因为那里的莲花真的很美。

——

出身东大寺的羂索与自称夏油的人有所不同。

东大寺号称六宗兼学,⑥同时也是奈良时代华严宗的中心,平安时代加入了天台、真言两宗,标榜“八宗兼学”。

“所以我什么都会一点。”

面对神子,他也如自己出身的寺院那样标榜道。

然而,就像京中的贵族王公普遍倾向于奈良六法,羂索的出身和阅历也不可避免地造就了他的华严宗倾向。

此宗认为,宇宙万法,有为无为,色心缘起,圆融无碍,重重无尽。

法界缘起的一切法皆非他家所说的生灭无常法,⑦而是由一真法界之真实体性起现的不生不灭的妙法——因此,羂索认为,夏油过于在意人世间个体生命的无常,反而忽视了对整体世界的观察和领悟。

世俗以事物的差别为认识对象,不属佛智范围;

认识到事物的共性,但还不是完全的佛智;

把理和事联系起来观察,这也还不是佛智的最高阶段;

理融于事,事事之间溶融无碍,互相包含,以至无穷无尽。悟此,为佛智的最高阶段。

这是华严宗看待事物的方法论,对羂索影响深远。

加之东大寺八宗兼学的背景,他能与夏油聊上几句,但多加接触便觉得对方越是澄澈、越容易撞上南墙,在这个世道是走不远的。最后,二人还是选择了分道扬镳,结束短暂的同行。

缘起因分其相状为无尽圆融,宇宙万物通通互为因果;一物为因,万物为果,万物为因,一物为果;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相即相入,重重无尽——

“所以说,人世与诅咒本就一体,互为因果。”

因此,羂索尊重并盛赞为理想前进的咒灵操术,但不认同其理念。

神子联想到刚才的人之诅咒:“怎么说呢,是业报么。”

业之果报,谓由身口意之善恶业因所必招感之苦乐果报。

咒灵是由人类情感而生的,某种程度上也是人类自己种下的因。人之憎恶扭曲了心灵,至此招来末法时代的天劫。

少女躺平在草丛,望向蓝天:“我以前也听过类似的调节机制,这颗星球——调节人类与大自然关系的机制,类似于《X战记》的天龙与地龙。天之龙、象征着维持现状守护人类,地之龙、象征着变革一切毁灭人类。这里的咒术师、可能就相当于天龙吧。”⑧

沉思片刻,又有了些未尽之言。

【龙神神子也是同样的……选择白龙的净化也好,选择黑龙的破灭也好,都是世界所认可的选项呢。】

聆听神音的术师,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她侧头朝向羂索:“咒术的世界讲究业力轮回,力量平衡,等价交换。而咒灵遵从各自诞生的意义,是否也行走在符合咒灵正确性的道路上呢。”

他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顶:“啊……那就需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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