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冷望舒眼眶湿润,她想起阿娘走后,阿爹每回见到她,不是考校武功,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原来不是嫌恶,而是望女成凤。 冷夫人握着她的手,轻拍着,无声安慰。 “他们还在等你,快回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我回了。”冷夫人道。 冷望舒轻轻颔首,目送冷夫人。 “母亲!” 冷夫人身形一顿,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冷望舒噙泪,朝她盈盈一拜,微笑着道:“母亲,您受累了,早些歇息!” 冷夫人感动之余,受宠若惊,她会心一笑,“哎哎”地应着。 “回去吧,回去吧!”她笑着回过身,泪水却夺眶而出。 冷望舒亦是笑中含泪,目送冷夫人的背影。 回到院儿里,叶栩栩热情招呼她过去。 冷望舒道:“你那院子空了许久,灰大得很,又难免缺东少西。不如今夜你同我睡,那两个宫婢的床铺也刚好给铃兰木樨用。明日我命人帮忙打扫好了,你再住回去。” “既然冷大掌门盛情邀请,那小女子今夜就叨扰了!不过打扫就不必了。我们,明日便得走了。”叶栩栩与沈东游相视一笑。 匪尘脸色一沉,仰头灌酒一杯。 纪谦问道:“叶姑娘今日才回来,何以如此着急走?” 冷望舒眼神在叶栩栩与沈东游之间瞟来瞟去,略加思索,对沈东游道:“今早听方长曜称你沈少主,又提了沈飓。莫非,你就是飞云盟失踪多年的少主?” 沈东游拱手道:“我确是沈墨逍。昔日我为沈飓迫害,为求自保只能隐瞒身份,请诸位见谅。拜师时师父便已知晓,若非感念家父家母的义举,又有叶世伯作保,以我当初病弱身体,是万入不了雪城派的。” 纪谦听闻惊诧不已,怪不得,他曾看过沈东游的档案,家境与过往皆为空白,却是师父盖章特许的。匪尘听着倒是毫无波澜,似乎早已知晓。 冷望舒若有所思,长吁口气,道:“先前在涟水村,你击碎暗室入口的那两掌,便已暴露你身负别家武功路数。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大有来头。幼时我阿娘也同我讲过沈飏宗主与矞云夫人的义举,我亦十分钦佩,断没有责怪你的道理。” 沈东游颔首道谢。 叶栩栩瞠目,诧异道:“暗室入口,是茅屋里那块又大又厚的地砖?拍碎了?这么厉害!” “可不是?为了救你,他可算是不装了!”冷望舒揶揄道,笑笑又道:“所以,你们是要回去,从沈飓手里,抢回飞云盟?” 叶栩栩与沈东游不约而同目光相接,郑重点了点头。叶栩栩道:“沈飓与方长曜勾结,他的行踪已然暴露。他们此刻还以为隐霄中毒,命不久矣,我们须趁其不备,一举夺回飞云盟。” 今日,当冷望舒向方长曜宣战,誓要保下叶栩栩与沈东游时,沈东游欲提剑上前,毕竟他如今已解了毒,总没有让女子保护他的道理。 可他刚想上前,却被叶栩栩不动声色地按下。她扶着他,示意他靠下来,继续扮中毒后虚弱病态。 沈东游心领神会——方长曜与沈飓有所勾结已是显而易见的事,若方长曜得知他的毒已解,势必会通知沈飓。倒不如一装到底,迷惑敌人,降低沈飓的防备。 恰好匪尘与纪谦闯入,扭转局面。沈东游便顺势佯装体力不支,靠在叶栩栩肩上。 “哟!”冷望舒掩唇窃笑,调笑道:“沈东游的家事,叶大姑娘如此上心,还‘我们我们’的,什么情况呀!” 叶栩栩登时脸颊微红,不知是喝酒微醺,还是羞人答答。沈东游默默喝茶,唇角却勾起好看的弧度,涨红了耳尖。 匪尘面前已经摆满了空酒瓶子,又漫不经心地抄起小酒坛子“吨吨吨”地灌酒,他素来好酒,饮再多,也没有人会察觉他的情绪。 面对冷望舒挤眉弄眼的调侃,叶栩栩干脆佯装仰头望向苍穹。 “哇!今夜的月亮真……欸,月亮呢?” “月亮在那边!还装!老实交代!” “哇!你看今晚月亮多圆!” “瞎说!明明是月牙儿!快跟我说说,你俩怎么回事?” “我们来数星星吧!你数星星,我数月亮!” “月亮还用数?别转移话题……” “救命啊!你这死缠烂打的功夫打哪学的?” “还不是你跟你学的?不说今夜可别想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