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夕莲的指证、冷望舒、匪尘的质问,方长曜辩解道:“望舒,你听我解释,我是为你好。师父才遭人毒害,我不放心你。” 他迅速又将矛头对准叶夕莲,“是她挑拨离间,她还诱骗尾随你去后山,是主谋策划!” 叶栩栩闻言又上劲了,抱着冷望舒嘤嘤嘤哭个不止,将演技挥洒得淋漓尽致,生怕谁人不知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冷望舒只好连连温声安抚着、哄着,更气得白了方长曜一眼。“今日若不是她发现蹊跷,带着沈东游为我垫后,还去请了小师叔搭救,只怕我现在……而你呢?我遇险时不见你,如今却是非不分,喊打喊杀,欺凌女子,你实在令我失望!” 叶栩栩哭一回,匪尘的语气就更冷几分,讽道:“不管救人,只管打听,打听来的还都是不实消息。五皇子这暗卫也是奇了,怕不是村口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冷望舒一反常态地护着叶夕莲,反倒斥责自己,方长曜已然哑口无言,匪尘如此一说,他脸面上更是挂不住,阴沉着脸下令:“办事不利的废物,杖责五十。” 冷望舒见沈东游仍被绑着,愤懑道:“还不放人?” 方长曜死犟着不动,他的人都撤到院子外了。 匪尘瞥一眼沈东游,就想起方才二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有些不是滋味,便示意木樨去给他松绑。然而那些卫兵太看起沈东游,绑得忒紧,木樨解不开。 匪尘无奈,一脚踢起沈东游扔在地上的剑,一手接住剑柄,走到他身后“唰唰”舞了两下,沈东游稍微一挣,绳子便断成几段了。 “带着你的人消失。”冷望舒冷冷道。 方长曜狠厉地瞪了一眼冷望舒身上的“挂件”,脸色铁青地离开,他的一众亲卫也跟着走了。 叶栩栩还是抱着冷望舒,低声啜泣,眼泪涟涟的,听着令人心疼。 冷望舒道:“方才多亏小师叔阻拦及时。但天色已晚,男子在此多有不便。我留下陪她就好了。” 匪尘微微颔首,深看了一眼叶夕莲的背影,瞥一眼沈东游,转身走了。 沈东游意会,那是提醒他也该走了,遂也颔首告辞,走到门口处,没忍住回头看她一眼,正巧对上她湿润的眼眸。 怪事儿,叶大姑娘哭声委屈,眸里却流露出胜利的喜悦,冲着沈东游眨了一下眼。 沈东游一愣,原来是一出苦肉计。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转身离开。 - 灯烛跳跃,沉睡的少女眼角还挂着泪珠。 冷望舒看着她,心想:她是娇养长大的,今日却因我受了惊吓,两次……倘若来迟一步,只怕她和沈东游就要命丧当场。阿曜,他今日仿佛变了一个人,如此暴戾、不理智。或许是回京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吗?明日比武结束,再找他谈谈吧! 木樨过去将帷帐放下,叶栩栩趁机睁眼,眼神示意木樨。木樨领会,走过去对冷望舒施礼,道:“今日多谢冷姑娘搭救之恩!姑娘这边有我们照料着,冷姑娘您明日还要比武,且放心回去歇息吧!” 冷望舒隔着幔帐看了叶夕莲一眼,对木樨说:“若有情况,尽管来找我。”木樨连连点头称是。 冷望舒离开后,叶栩栩坐起身来,问木樨:“铃兰她们怎样了?都睡下了吗?” 木樨道:“几个小的怕得厉害,铃兰强些,现下都睡了。姑娘,今夜真是凶险,五皇子怎么突然跑到咱们院子要打要杀呢?” “这回是我连累她们了,没想到姓方的疯起来这么疯,竟然想血洗咱们这院子。”叶栩栩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明日你替我一人发一锭银子,明日大伙也都歇着,今年每个人多加一个月探亲假,就当作补偿吧。” “是。”木樨乖巧应着。 叶栩栩瞧着她,心性单纯善良,不居功,不嫉妒,品性难能可贵。怜爱道:“你也一样,你搬救兵有功,该赏!” 木樨闻言惊喜万分,笑得眉眼弯弯。 躺回到床上,叶栩栩仍心有余悸。 根据原来的情节,方长曜正巧黄昏时分抵达雪城派,或许是凭借敏锐的感知,他就出现在泉吟洞,如神兵天降,解救冷望舒于水火。这一次英雄救美,也使得冷望舒对他的感情愈深,依赖愈重。 而事后他亦对叶夕莲有所怀疑,但苦无证据,不过诘难一番,却不至于如此阵仗。 故,纵使叶栩栩知道,今夜方长曜抵达雪城派,也预料到他会将冷望舒遇险之事归咎于她身上,却万没想到他会险些大开杀戒。 可见,方长曜的暴虐狠戾,远超她的想象。 但,有个问题——为何此次方长曜没有出现在后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