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好多血……
好黑,这里是哪里?
耳边是凄厉的惨叫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这是……杀人现场吗?
她顾不上思考更多,连忙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捏紧双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有重物重重落地的声音,和很多下,尖刀戳进□□的噗呲声。
耳边传来机械女声,用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
【世界在他手上走向灭亡,他冰冷恐怖,毫无温度,他的双手沾染了无数的鲜血,可心中的欲望促使他得到更多的扭曲的快感。
神爱天下人,可唯独不爱他。
那么如果,他毁了ta创造出的天下呢?】
……又是这个梦吗?
温尔竹揉了揉发胀的头,紧闭双眼,祈求自己快点醒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经常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Please spare me!”
“Please …!”
那声音就像是贴在她耳边一般,她浑身一怔,心中不断鼓励自己,没事的,这只是梦,就是梦而已,不要怕…死不了人的…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一只血淋淋的,露出白骨的男人的手。
她透过缝隙,看到了一双宝蓝色的充满祈求和惊恐的眼睛。
“Please ……”
她紧紧咬住下唇,下一刻,一把沾满鲜血的尖刀刺穿了男人的身体。
鲜血流淌到她脚边,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这一幕,甚至忘了呼吸。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这个男人杀人了,可这一次却比之前直观很多,她亲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和尖刀刺穿人的身体的过程,她握紧颤抖的手,耳边是男人远去的脚步声。
视线落到不远处被男人丢在地上地上的刀,她听到一声声悲惨的叫声,她再也受不了,提起刀快步过去,一刀刺穿对方的肋骨。
男人脚步停下来,身形一顿,而后转过身,脸上有一丝讶异。
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一张东方面孔,可他的眼睛却是宝蓝色的,五官也比普通的亚洲人要深邃一些,他长得非常好看,可身上却有种阴郁扭曲的气质。
她后退,却被脚下什么东西拌倒在地。
她翻身爬起来,却被对方狠狠掐住了脖子,那双手沾满着血腥味道,潮湿滑腻的感觉从她的脖颈上袭遍她的全身,窒息感也随之而来。
这种绝望感是真切的,她甚至怀疑,这不是一场梦,她抓住对方的手不停的挣扎,努力祈求自己能快点醒过来。
这是梦…这是梦!
温尔竹,快点醒过来!快点!
“啊……”
她惊醒,脖子处居然还在痛,窒息感也没有消除,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脖颈,温热的触感传来,那股恐惧才慢慢淡去。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5:30
还好,不算太早。
该死的梦,搞得她连觉都不敢睡了。
她感觉有点儿口干舌燥,翻身下床,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怎么总是做这种噩梦?要不要找个大师给自己算一算?最好能驱驱魔…
啧,自己一个根正苗红的青少女,怎么就被逼的搞上封建迷信了呢?
她转身,准备进去假寐一会儿,结果差点儿被眼前的脸吓死。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居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不开灯,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妈,你怎么也醒过来了?”
许女士不答反问,“你又做噩梦了?”
“嗯,算是吧,”她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督促我早起学习。”
许如云淡淡看了眼她脖颈上的红痕,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
“尔竹,这周末和妈妈去寺庙吧。”
温尔竹一愣,慢半拍的答:“嗯,好。”
她也正有此意。
早上随便对付了几口,她穿上校服就匆匆去学校了,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她一愣,对方搂住她的肩,贴着她问:“发什么呆呢?”
“赵书禾,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她扭过头,看了眼靠在她身上的疯婆子,“从我身上起开,重死了。”
赵书禾盯着她,突然大叫了一声,“呀!脸色这么憔悴,脖子上还有红痕!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对方停顿了一秒,然后瞪大眼睛非常夸张的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