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漓江起了薄薄的雾霭,俨然一幅美丽的画卷。
碧绿碧绿的江水,依山傍水的佳处,让多少人心旷神怡。
泛舟湖上,黎轩君与庞汉臻二人,一路的美景,如一壶上好的茶,让人流连忘返。
“桂林山水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啊!”身穿长衫的黎轩君站在竹筏上,不禁感叹。
“朗谦贤弟,不曾来过?”庞汉臻一身中山装坐在伐上。
黎轩君微微一愣,牵强地扯起右嘴角,垂眸暗了暗:“来过。”
“和……那位?”庞汉臻隐晦地问及。
“还有我家夫人。”黎轩君面朝他,腼腆地笑着。
“这是……想弟妹啦?”庞汉臻笑道,“新婚四日,离家三日,你这夫君做得……”
黎轩君畅怀大笑。
庞汉臻看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揶揄他:“我就跟你说,别来送我,你瞧瞧!你也不怕,尊夫人生你的气!”
黎轩君宽慰他:“胤礼兄,不了解她。她一向大度,自然是能理解的。”
“你家这位夫人,胆量也实属非一般人所能比及。”庞汉臻边赞赏边回忆,“那个当口,谁敢就这么果决地嫁给你啊?”
黎轩君不露声色地笑着,只有他心里知道,他咬肌发力已经酸痛无比。
庞汉臻起身,望着眼前的美景,悲痛而愤慨:“朗谦贤弟,你看看这里,还未被俗世所沾染。不日,也许狼子野心之徒,便步步馋食,践踏这片桃园。”
“胤礼兄,我们会赢的!”黎轩君语气笃定,面容坚定地望着他。
庞汉臻短叹一声:“我生于这里,哪怕是死,也要于此地共存亡。”
黎轩君意气风发地揽住他的肩:“胤礼兄,不日,他们若真敢犯上,我们便将这些蝇营狗苟打回原形!”
庞汉臻重拾信心,一扫先前的阴霾:“朗谦贤弟说得甚是!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必将打败他们,驱逐出我们的国家!”
“庞副指!”岸边,一位身着军装的男人骑着骏马,追着他们喊着。
庞汉臻见状,立马吩咐船家靠岸。
他伸手而言:“朗谦啊,你此行送我,胤礼谢过!”
黎轩君郑重回握:“你我兄弟一场,怎么如此客套?”
竹筏靠岸,庞汉臻走近来人,两人低声耳语。
几句之后,他走近黎轩君:“朗谦,团里紧急招我,我怕是不能招待你了……”
黎轩君连连说道:“胤礼兄这是何话,既是团中急事,便赶紧回去吧!待胜利之日,我们再聚!”
“好!”庞汉臻说完,上马与来人疾驰而去。
黎轩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回想起三天前,真是惊险又庆幸。
他第二天迟迟没有恢复状态,幸好庞汉臻也吃了那个药,他去六国饭店寻对方的时候,恰巧对方刚醒。
见对方一副还没缓过劲来的样子,黎轩君正好提议,两人休整一下,坐当天的晚班车去桂林。
黎轩君解释道:“正逢新婚,我自然是要去给岳父打声招呼。今日出来得急,也忘了与夫人说一下。”
他怕对方拒,说完便离去了。
结果,傍晚的时候,他到了六国饭店,却被对方婉然拒绝。
对方将带的新婚贺礼交给他,一再坚持地认为,他刚新婚不久,不该送他。
可黎轩君一再坚持:“胤礼兄,你说我们昨晚都约定好了,你这可是出尔反尔啊!”
庞汉臻哈哈大笑,这才同意黎轩君的同行。
黎轩君见此,才放心地拿起贺礼,当即回家收拾了行李。
好在,后面都没有再出岔子。
当天晚上,两人顺利地坐上晚班车,离开了北平。
忽然,身后不远处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他循声望去,下一秒,明亮的眸子顿时暗淡下去。
只见,不远处的小船上,相对而坐的两人,像极了梁元帝《采莲赋》中所描写的“妖童媛女”。
那女孩有着江南女子娇柔的模样,光滑的皮肤泛着点点粉红,羞赧却无一丝做作。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孩,深情地与她相望。
黎轩君愣住了,他的心中犹如被千斤的石头捆绑,经历了窒息的缓冲掉入了深海。
他的眼前浮现起,两年的这个时候……
徐伊念用那灵动的神情望着他:“朗谦哥哥,我还没有去过桂林呢!”
“我带你去!”
徐伊念毫不犹豫地说:“真的吗?那我可以带上我阿姊吗?”
“可以!”
“朗谦哥哥,你真是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哥哥!”
他爽朗一笑:“傻丫头!”
当他带着她上了桂林的火车,一路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