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2)

叩门的人是景斐。

天色将明,他来做什么?怀袖看着先生,有些不确定:“先生今日还要去上朝?”

说罢不等他回答,一手叉腰皱眉数落着:“徐老不是让先生十日内都不要动,最好是躺在床上安心养伤吗?”

子书律单手撑着坐起身,应了景斐进来,才对怀袖笑道:“不去,今日不去。”

说话间,景斐已经推门进来。卧房门刚一被打开,夏末清晨的薄凉风气也随之进来,怀袖身披单薄披风,忍不住肩头一缩。

“怀袖姑娘在此守了一夜?”

景斐进来才知道她也在,不免有些惊讶。刚一开口,就见子书律眼神有些发冷,忙收了视线朝他抱拳行礼:“大人,有客到访。属下已命人带两位贵客到中堂稍坐。”

“贵客?”

怀袖看着景斐,有些不悦,“先生伤重,如何能待客?”

景斐仍是抱拳低头,心知自家大人可怕的独占欲,不敢去看怀袖,“怀袖姑娘,两位贵客正是来看望大人的。”

怀袖更是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先生,试图从他那里获得答案:“先生受伤是昨日夜里的事,谁的消息这么灵通,天刚一亮便到府上看望?”

子书律并不瞒她:“是宋相和丰宁长公主。”

一听丰宁长公主的名号,怀袖猛地记起那个怪梦,和葵香说的那些传言。不知为何,自己分明相信先生为人,却总在想起那个梦境时,心有不安。

怀袖的面色不是太好看,子书律以为她是一夜不眠有些倦了,左手掀开薄被准备下床,“阿袖累了,回去睡吧。”

景斐和怀袖双双上前去扶他,却都被他拂开,“无妨。伤在手上,腿脚无碍。”

婢女进来替子书律换衣梳洗,怀袖自觉不该站在一旁,低了头便道要走。刚一转身,又听先生的声音在身后温柔响起,“阿袖,不要多心。”

怀袖转身看他,没有听懂。

“只是想着,你在此守了一夜定然困倦。”

这些无需说完,怀袖也懂他的意思,懂事地撑起一个笑,稍一福身告退:“弟子明白。”

宋相与丰宁长公主到府,看先生神态应当是早有预料。怀袖心有所思,走上正院游廊后,恰好碰到葵香捧着鞋赶过来。

葵香出来有些急,双丫髻上的绑带都不太周正。一跑到怀袖面前,就立马蹲下替她穿好鞋,“姑娘昨夜可有冷到?奴婢本是想来给姑娘送鞋和披风的,可走到正院,就被景护卫拦下了。”

怀袖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脚穿进缎花鞋中,听了葵香的话,才把心头猜想压下去,“景斐拦你?为何?”

葵香扶她往韶年轩走,回想着昨夜情形,轻声道:“姑娘昨夜听闻大人受伤,鞋都顾不上穿便出去了。等奴婢取了外衣和鞋追过去,恰好遇到景护卫送一位老大夫出来。景护卫说、说......”

怀袖侧头:“他说什么?”

葵香拿不准这话该不该告诉姑娘,又觉姑娘与大人再是清白不过,自己许是多想了。心里安定,才道:“景护卫说,姑娘在里面照顾大人,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景斐?怀袖眼眸一垂,有些想不到,平日里看着憨憨傻傻的景斐,也有这般细致的一面。

待走到韶年轩正房门口,怀袖脑中又忽然闪过什么,停了脚步看葵香,双瞳之中生出些狐疑警惕。

葵香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开口时怯怯的:“姑娘为何这般看着奴婢?”

“葵香,你不认识徐老?”

“徐老?”

葵香跟着念一遍这个名字,只觉陌生,摇了摇头,“徐老是谁?奴婢不曾听过。”

怀袖脑子嗡的一声,有些发蒙。先生说过,徐老与先生父亲是旧友,常在府上小住。葵香是何时来的帝师府,为何连徐老都不认识?

也不知为何就想到这一层,怀袖声音都有些颤,“葵香,你是何时来的帝师府?”

葵香眨眨眼睛,算了下时间,“是大人归国的前一月,柳嬷嬷亲自到人市挑中的我。”

怀袖伸手抓住怀袖,挂在肩头的披风倏地滑落下去,清晨凉风贴着她柔滑中衣吹过来,将她纤细单薄的身材勾勒无遗。

她有话想问 ,却又咽了下去。

整个帝师府的人,除了葵香,都是府上老人。为何?为何先生要单辟一座院子给自己住,还在自己不曾被先生带至帝师府时,就派人去人市选了新的婢女回来?

就像是风吹动凫公英,细密的种子飘过来,纷纷扬扬落进心里。初时无感,却会在意想不到的某一日,长出新的凫公英来。

怀袖咽下想问的话,只觉是自己多想。先生救了自己,又破例收下自己这位女弟子,三载照护有加,倾尽所有教导自己,极尽用心极尽温柔。

先生不会骗人。即便要骗人,又何必这般用心,骗自己这个既无家世也无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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