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错了人,酿下多大的祸事一样。
回头,她还要单独的叫来当事人,细细的问当事人的意见。
这个时候,祁凉秋在前厅问话,傅尚风就会知趣的坐到隔扇后的书桌边,细细看她的字帖。
听得隔壁前厅里祁凉秋问道:
“书眉,你是前院做事的丫头,接人待物向来妥当,如今也大了,该成个家。你对咱们府里的大胜怎么看?”
“奴婢跟他不熟。”只听一个声音羞怯的说。
“杨大胜在王府里做花匠,我见过,人品老实,却也机灵。小伙子长得也过得去。要是成了家,应是个负责任的踏实的丈夫。就是有一样得问你的意思,你,你愿不愿嫁他呢?”
“奴婢,奴婢但凭王妃娘娘做主。”那个声音羞涩的说,声音低而轻。
“这个不是强迫的,你若是不愿意,我再想办法,肯定不能逼嫁。记住,你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这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你若是不愿意,尽管告诉我。”祁凉秋的语气生怕是自己成了封建社会逼婚的帮凶,语气中不自觉的鼓励起书眉的反抗精神。
对方还是支支吾吾的。奴婢但凭娘娘做主,奴婢但凭吩咐。
傅尚风暗自发笑,书眉说了但凭祁凉秋做主,应是很心愿这桩婚事,祁凉秋却一时半会还听不出来。他起身走出去:
“书眉,你的意思王妃知道了,先退下吧。”
祁凉秋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并不太确认她的意思啊,会不会是迫于我的地位才会说但凭我做主呢?”
傅尚风笑道:你都细细询问过王净台一次了,今日你又亲自问她,如她真不愿意,你态度和善,她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当面拒绝。可是她说了,但凭王妃做主。这是何意你还不明白?
“噢,是这个道理。为何不直跟我说愿意呢,我可太怕给他们配错了人家。”
“女子婚配之事,向来羞于直言。要知道,像你这般直爽之人,并不多啊。”
“司书也算一个。”祁凉秋想起了司书当日那柔弱却坚强的神情。
傅尚风亦点头。“是的。她现在应是过得很好的了。有了意中人,任你再配府里的谁与她,她也都不乐意了。放出府去也好。”
这日,他又来到西苑,祁凉秋正在院里,坐在躺椅上晒日头,如今正是秋日,午下的阳光非常的舒服,风也不是很凉,比起盛夏的暑热,如今刚刚好。一边的矮凳上放了一杯茶。
在祁凉秋的下首也坐着一人,面前放着一个架子,看来正在作画。傅尚风走到祁凉秋的后身,看到了画师的正脸,三十多岁的书生模样,此前没有见过,应是府外请来的。
祁凉秋回头一扭,日头正好晒着正脸,她拿起手中的团扇遮挡着脸,眼望着傅尚风,轻笑道:
“你看这事儿奇怪不奇怪?之前让大胜往院里移栽了几株牡丹,如今竟开花了,奇不奇?”
傅尚风也笑着回道:听闻牡丹移栽的第一年是不会开花的,因之伤根而生气。况且牡丹多是春季开花,如今正值旻天,收成之季,怎会开花呢?的确是奇景。”说完他看了看那几株牡丹,的确开了几朵碗口大的花,花色粉红,在阳光下正开脸儿笑呢。傅尚风心想,移季开花的确是奇景,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心中微有些不安,看祁凉秋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却并没有讲出来。
“所以说,我马上找了画师来,要他把牡丹图画下来,秋牡丹,多有纪念意义啊。你看这花开的多美,真是美不胜收。”
“你既爱荷花,又爱牡丹,看来是博爱之人。”
“只要是美好的事物,我就喜欢,看了心里舒服。干嘛非得喜欢这个,就不允许喜欢那个?独爱不如众爱,我要把我的爱洒向世间美好的万物。”
“对人可也是如此?”
祁凉秋想了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品质美好的人都可以成为朋友啊,都可以相交。不过,相交不一定相知,而有固定身份的朋友,譬如你,既是朋友,也是夫君,便只有一个。”说着,她还用小团扇向傅尚风的方向指了指。扇子上的荷花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银线丝丝发光。
“那在下便放心了。况且相交而相知之人,贵精不贵多。有我一人便足矣。”
木棉已经贴心的又端来一把椅子放在旁边,傅尚风坐下了,接过木槿拿来的茶,有点好整以暇的神色。
他们二人,大多都是这样有来有往的聊天,内容也并不深刻,只是聊着聊着,都会不自觉的调侃对方几句而不自知,更显得彼此交谈中的轻松之色。
祁凉秋笑着瞧他,而且有点大笑的样子,因为她的笑已经发出了一点声音,她笑着问道
“前些天不还刚娶过来一位侧妃,这府里的空位子,我看呀,还有不少呢。贵精不贵多,这话说得很好,你呢,你也能如此吗?”
傅尚风并没有生气,喝了一口茶,徐徐道:“当然。”
祁凉秋摇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