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燕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满意离开,祁凉秋后背上却涌起嗖嗖的凉风。
慢慢的蹭到屋里,傅尚风已经坐在桌边沏上一壶茶,“要不要喝点?”
祁凉秋示意不渴。转而去看那雕花梨木大床,甭说两个人,就算睡三个人都足够足够的。
想到祁凉秋的老妈够豪放的,把女儿的两个贴身丫鬟都支开,还把她和女婿关在一起,可是这个老妈也够阴险啊。。。
祁凉秋不禁转头看看端坐在旁的傅尚风,这孩子该不会兽性大发吧。
在房里转了一圈儿,祁凉秋自感无趣,于是讪讪的坐到傅尚风旁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凉了。”傅尚风提醒她。
祁凉秋闻到一种淡淡的酒气,他该不会酒后乱性吧?她心中暗忖。
“我爱喝凉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祁凉秋又走到梳妆镜前,把头上的钗子,簪子,步摇,一大堆的头饰扯下来,她的手里摸到了白玉簪子,手劲不由的轻了些,把簪子在手里无意识的攥了攥,又轻轻的放在台上。
她在镜子中看到傅尚风站在她身后,两人的目光在镜中对视,又看到他深邃的眼神,“对视伤感情哈,”祁凉秋一边自嘲,一边把耳坠子拿下来,这金耳坠子是漂亮,可是实在太重,耳朵会很累。
“对视为什么伤感情?”
“我也不知道,朋友说的。虽然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去看别人的眼睛。”
身后的人没有答话,祁凉秋又闻到一种淡淡的药香似乎是从傅尚风身上传过来。
“你身上为什么有药味?”
“我自小体弱多病,药不离身,时间长了,身体就散发出药味了。”
“一出生就这样?”
后面的人点了点头。
“你还好吧”祁凉秋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好,短时间死不了。”傅尚风轻笑,“你也做不了寡妇。”
双胞胎在胎儿时期就在娘胎里争夺母亲输送的养分,傅尚风自是在娘胎里就没争过哥哥,以致体弱多病,他比傅焰之的确是稍为瘦弱些。祁凉秋不禁想,可能皇位的继承人不仅要考虑长幼,也要考虑下身体,这也是为何哥哥继承皇位的原因吗?
“我已经把你失忆的事情告诉祁府了。本想让你在祁府找回记忆,看这个样子,”傅尚风嘴上浮上一层若有所思的微笑,“你爹娘并不想让你找回记忆。”
“为什么呢?”
“原因有很多,不过应该都是为你好。在祁府你真的没有想起点什么吗?”傅尚风似乎还不死心。
“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能记起来才奇怪嘞。
傅尚风轻轻的叹了口气。“也可能是天意。”
“我今天听二夫人,呃,听我娘说,好像之前我还有个喜欢的人?”祁凉秋想起来今天柳燕夫人跟自己说了一大堆的话,其中好像提起过这么个人。
“我不知道。你娘跟你说你喜欢的是谁了吗?”
“没有,所以我才想问你啊。好像是我失忆之前喜欢过一个人,我还很倔强,非他不嫁似的。”祁凉秋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哎,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也不喜欢祁凉秋的”她又忘记自己就是祁凉秋了。
傅尚风没有回答,他转而走到梨木雕花大床上,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你睡里边还是我睡里边?”
“啊?”祁凉秋坐不住了,看着偌大的床道:“我们还真的要睡在一起啊?”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这很奇怪吗?”傅尚风脸上竟然带着很无辜的表情,好像祁凉秋这么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
“这个,这个床嘛,的确是很大,恩,的确是够两个人睡的,不过,啊哈哈,这是不是太突然了些,我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什么?”
祁凉秋听傅尚风这样步步紧逼,不禁无明业火三千丈,一叉腰道:“算了,有什么,反正我们也是夫妻,不睡一张床反而不正常了!我豁出去了!来吧,我外面,你里面!”
傅尚风脸上的惊讶稍纵而逝,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定面容,微笑道:“好。”
“我得洗漱先,那个,你先睡吧。”祁凉秋的气势又低了下去,把长衣一脱,着中衣自去洗脸,傅尚风不禁觉得,她虽然失忆,但豪爽的风格仍是有其母的风范。
祁凉秋洗脸回来,发现傅尚风已经在床內和衣而卧,知道今晚应是平安无事,自己偷偷捂嘴笑了下:他倒是听话,自己扯了另一床被子,钻到被窝里,两人一时无语。
生平头一次,床上除了自己还躺着个大男人,而且还长的不难看,不,是非常好看。房内静的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徐徐的,祁凉秋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傅尚风身上的药香,头一次,她觉得药香也是如此好闻。
从这一刻起,祁凉秋觉得,自己对傅尚风的感觉或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