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稍稍窥探:因为季瑾毅这个英年早逝战死沙场的儿子,季太师说不怨是假的,所以恩师带着妻子以及尚还年幼的孙女儿离开了繁华锦簇的京都,隐匿民间,再无音讯。
陆淮彦本也是不愿再打扰季太师如今的生活,可是现如今圣上不喜太子,而且贵妃张氏在君王一侧多次妖言圣上,劝改立其的儿子七皇子为帝。
陆家本就是当朝皇亲,且那尊贵位于凤位的皇后大娘娘就是陆淮彦的长姐,太子殿下就是他血亲的侄子,这不仅是关乎他们家族的荣耀更是关乎他们整个陆家的生死存亡。
所以他这不孝学生便来寻找季太师,望季太师能够回京去劝谏圣上改立太子之事,以保他长姐、太子以及陆家满门的性命。
且势必要保住太子的储君之位。
季家宅院内,今日是私塾旬假之日,整个院子里也就有季家二老以及一个跑出门游玩的季柚宁。
屋内陈设简单,一壁古朴书架,便就是一张书案以及一张简易的卧塌,还有房梁上季柚宁亲手挂上一串小葫芦,便没其他陈设了。
季太师方坐于案桌之前,手拿书册聚精会神钻研着,季夫人在一旁手指穿针之际,一只活灵活现的威风寅将军便出现在一方花棚子之上。
微风贯入屋内,将梁上垂挂的葫芦吹得邦邦作响,季太师将手中的书册放下,寻来一件外裳为妻子披上:“天渐黑了,得加件衣裳了。”
“相公,这天都见黑了,这孩子还不回来,要不还是出去寻寻?”季夫人将手中的刺绣收线,将其放在绣篮中,瞧着窗外的天色,略显焦急地问道。
“没事,那孩子饭点就应该回家了,先不作急。”季太师安抚着妻子,起身为妻子到了一杯茶水,将其放于妻子手中。
“可是......”季夫人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季家二老疑惑地朝着门外的响声瞧去,是宁宁回家了吗?
可这敲门声可不像是季柚宁。
季太师将妻子安抚坐下,自己拢了拢衣衫便前去大门前开门。
开门正要询问之际便瞧见一行人站在门外,季太师有些讶异,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再一瞧那站在最前的来人,是他昔年的学生陆淮彦。
季太师还未问话,便听见陆淮彦道:“老师,学生前来打扰师傅清幽,学生这厢赔罪了。”
陆淮彦以及身后众人行大礼,屈膝下跪。这门外跪了一片人,将屋内的季夫人也给惊动了,缓缓走出房门。
季太师惊讶之余上前将陆淮彦扶起,“淮彦?快,快起身。”
季夫人也认出了陆淮彦,一同与丈夫将跪地的陆淮彦扶了起来:“是淮彦啊,都长成大人了,我都快不认识了,快进屋,我去给你弄你最爱吃的酥琼叶。”
陆淮彦跟着季家二老以及身后的一行人进了院内,边走边道:“老师师娘客气,是淮彦这厢无礼了,没有事先发拜信便前来打扰。
其实季家根本就没有告诉京中任何人,他们一家的去向。陆淮彦也是花了相当长的人力物力才找到这里,现在不过是客气寒暄罢了。
“淮彦,你这孩子真是太见外了,快进去跟你师傅要杯茶水,我去给你们做点可口小食。”季夫人本就喜欢孩子,而且还是自己多年不见的陆淮彦,高兴的情绪溢于言表,转身便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与季夫人的纯粹喜悦不一样,季政霖高兴之余,对陆淮彦的到访,他还是心存疑惑的。因为他当年本就是故意藏匿行踪,来此山野隐居。
这陆淮彦定是花了大功夫才找到此地的。
所以,他为什么要来此地寻他?
虽有疑惑,但季太师还是不动声色地将陆淮彦等人引入正厅,季太师坐于正厅之上,满目温慈地瞧着陆淮彦:“淮彦,你们此行可还劳累?自己上杯水茶解解渴吧。”
季太师目之所至桌上的黄釉茶壶,眼疾手快的侍卫便上前先为季太师添了茶,而后再为陆淮彦等人倒了茶水。
“师傅客气了,多年不见,身为学生来拜访师傅,怎么能说劳累,淮彦万万不敢。”说罢,陆淮彦起身向季太师行了礼,而其余人也跟着陆淮彦一同行礼。
季太师挥挥手,面露慈笑:“淮彦,对为师怎这般客套了?现在也不在京中,不必如此繁文缛节,我们师徒间唠唠家常便好,为师年纪大了,就喜欢跟你们聊聊天。”
陆淮彦正要回话之际,便听见大门被打开了,侍卫门不自觉地握紧手中武器,目光凛凛地转头瞧着门外。
只听一如山间河溪流淌的清水般沁人心脾的女音响起:“祖父祖母,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