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
王小石冲口便道,他自是担心树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树大夫却语气更急,忙着打断他道:
“你放心,我师弟的手伤已经好了很多,帮忙照看下那些病患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已经到那边去了,狄大堂主这里就由我来守着,你只管放心去找军师便是,他们那边的事更要紧!”
王小石听得树大夫如此语气,便知确有急事,当即不敢怠慢,迅速赶往了飞天跨海堂,一进门果然看到杨无邪、唐宝牛、方恨少、大胡子等人都在,杨无邪面目严肃,见他来了,便开门见山地道:
“负责跟踪狄飞惊血迹的鸽组探子也回来了,他们一路追查,居然追查到了六分半堂总堂附近,且几乎可以断定,那些血迹就是从六分半堂里流出来的,换言之,狄飞惊数日前与蔡相正面交锋之处,极有可能就是在六分半堂内!”
杨无邪的这番判断一出,自是引起在座众人一片哗然,王小石是第一个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冷静地面向众人道:
“看样子,蔡相目前也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上一次被发现踪迹,虽然他们重创了狄飞惊一行,但想必他们自身也是元气大伤,加上刘大人和我师叔重获官家的信任,官家也在下令搜捕他们,如今他们在京城怕已是寸步难行,不得不趁着六分半堂如今无人之际,冒险将那里做了落脚点,以便殊死一搏,而我们也必须马上开始行动了!”
“我同意小石的看法。”
杨无邪郑重地望向了王小石,而在座众人也很快理清了个中利害关系,纷纷表示赞同,性子急的已经站了起来,当即便要前往六分半堂,却被王小石与杨无邪劝住,说再急也得先筹划一下再行动,毕竟狄飞惊尚未苏醒,六分半堂内如今是什么情景,他们这边一概不知,贸然出动岂非危险,白白折了细雨楼的人手大可不必。杨无邪又道厨房那边已经备了晚饭,大家好歹先吃一口,补充了体力再做打算。然后他便起身,说是要去厨房看看,临走前对王小石使了个眼色,王小石会意,便也寻了个借口,与杨无邪一道出了门,边向厨房方向走去,边听杨无邪对他低声道:
“这次行动你就留在楼里做接应吧,正面交锋的事由我和其他兄弟上就行了,啊?”
“那怎么行?铲除有桥集团我也有份,怎能躲在背后,任由你们去冒险?”
王小石想都不想便拒绝了杨无邪的提议,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问话,却让他立时语塞,更无力反驳: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二哥怎么办?咱细雨楼倒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问题他肯吗?他连雷媚都不接受,又怎会接受别人照顾他的后半辈子,除了你,他还能听谁的?”
王小石咬着下唇无言可对,杨无邪轻叹一声,又道:
“你的为人,兄弟们都信得过,大家也都知道你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何况过去你为细雨楼、为整个江湖已经做了太多贡献,人人有目共睹,这一次你不冲锋在前也没人会挑你的理,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就留在楼里做后盾吧,一样也是在为大宋江山和天下百姓的平安立功啊。”
王小石还是没有答话,杨无邪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道:
“这几日照看狄飞惊你也辛苦了,等下先回愁石斋歇息歇息吧,回头我让人把饭菜给你送过去,你就在愁石斋吃吧,飞天跨海堂这边我会替你跟大伙解释清楚的,对外我们就说你是近日来太过操劳,导致感染风寒,才不得不留守楼内,谁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另外我已经派鸽组去京城散播蔡相藏身六分半堂的消息,只怕要不了多久,各路豪杰就会有所耳闻了,到时他们一定会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的行动就更有把握了!”
王小石只是不语,杨无邪又劝了他几句,方与他分开,独自去了后厨。而他则慢慢走回了愁石斋,刚一进院门便看到那匹与他和大白风雨同舟的马果然正站在院角处,嚼着脚下的草料,一认出他来便兴奋得直打响鼻,王小石摸了摸那马的头颈,又看到白愁飞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依稀还能听到温柔在说话,他便上前敲门,在温柔惊喜的叫声中被她迎了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白愁飞也正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他的那一排飞刀,以及那对擦得光可鉴人的三面刃,还有温柔惯用的那把长刀,再看温柔的手里正捏着一块巾帕,笑容满面地冲他道:
“你怎么来啦,不用守着狄飞惊了吗?我和大白菜正在探讨武学问题呢,越说越兴起,顺便把我们的武器都给擦干净了,刚刚我们还说可惜你不在,否则咱们三个人一起探讨,泡上一壶好茶,再配上我做的点心,岂不是更有乐趣?谁知,你这就来了!”
“是啊,我来了。”
王小石柔声应道,又对温柔说起朱小腰等人已平安归来,树大夫这会儿正守着狄飞惊,换他回来看看大白,温柔听了自是高兴,他便又说道:
“温柔,这几天多亏了你照顾大白,今晚我搬回来住,你就回去休息一天吧?不瞒你说,这几天我连个热水澡都没得洗,巴不得今晚大白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