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贾政就大大的叹了口气,当初因为太子的事情,贾家遭受重创,父亲身体不好离世,离世前还断了自己的科举路。 他心里不是不怨的,哪怕明白因为他们站在太子一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一定会被迁怒,做一个闲官是最好的选择。 但十多年的努力,转眼成空,贾政怎么接受得了。 他的前途没有了,就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可惜贾环太过顽劣,又被赵姨娘给教得只知道搞一些歪门邪道,正统的书反而是怎么学都学不会。 宝玉倒是长得丰神俊朗,不管学什么都很快,但他的心思不在学习上,不管自己怎么骂,也不过是给自己装装样子,之后爱怎么样又继续怎么样,再加上老太太和夫人,他就算再想管教也没有办法。 每当这个时候,贾政就会想起贾珠,那是他的大儿子,文韬武略比宝玉也不差什么,可就是…… 唉,早知道那孩子心思如此之重,自己就不应该一味的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逼着他学习,不然这孩子也不会去世。 也是这个原因,哪怕再期盼宝玉成才,他也不敢很是管教宝玉,只能希望对方长大一点,能懂些道理。 贾政又叹了一口气,抬步往书房里去了。 贾政其他的门客已经在书房了,突然看到宝玉进来,一个个都十分惊喜,他们口口称着“世兄”,想要拉近自己和宝玉的关系。 宝玉从原身的记忆中就看出了这些时常与贾政讨论诗歌政事的门客,不过是一群酒囊饭桶,没有真才实学,不过是会说好话讨好贾政。 但他不是不会做人,抬手和他们应和,倒是更让众人惊奇。 “咳咳!” 贾政在屋外听着宝玉和自己的门客高谈阔论,那姿态是以往所没有的,心里既骄傲又高兴,好不容易压下嘴角,咳嗽一声走了进去。 “世翁!” “父亲!” 贾政看宝玉近来更加丰神俊朗,风姿更胜从前,心里十分得意,险些压不住嘴角。 “你这个孽障,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拜见我?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不成?!” 贾政沉声说道,下一秒只等宝玉说出错事就让人那竹棍过来鞭打。 也不怪宝玉怕父亲,实在是所有人都捧着他,只有父亲一个,看到他就是各种责骂,态度也十分可怕。 但芯子换人之后,宝玉面对贾政严苛下面的父亲看得一清二楚,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父亲容禀,儿子如今已经熟读四书五经,不用再去学堂了!” 以原身的记忆来看,贾家的学堂属实不是什么好去处。 学堂里一个贾家的老儒生授课,还时常病痛不断请假,只让学生自己在课堂上玩闹,他见过的那些学生玩得十分花,也就是宝玉还没有被带坏。 但贾政却是不知道学堂里的情况。 一来是因为他郁郁不得志,所以平时只在自己的书房里同门客谈天说地,二来是贾家的学堂是由贾家族长管的,也就是贾珍管教,他没有插手的理由。 所以贾宝玉说的这话在贾政听来,就是儿子来告诉他,不想再读书了,至于前面贾宝玉说的自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贾政就当做没有听到。 “混账!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以后了,不如今日就让我打死了你,也好过有你这个孽障存活于世丢尽贾家的脸面!” 贾政这次是真的气到脸都红了,顿时就拿起身边的不拘什么东西就要砸向宝玉,但他被门客给死死的拦住。 “世翁不可啊!” “世翁,世翁冷静一点!” “世翁,世兄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必定是胸有成竹的,世翁何不相信他这一次?” 门客们吓得脸色都变了,宝玉在贾家有多受宠,他们都是知道的,要是今天他们没有拦住贾政,说不得就会被贾母迁怒赶走。 但贾政自认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有几分了解,对方愿意看书就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现在说什么熟读四书五经,就算是想要哄骗四五岁幼儿,他们都是相信不了的。 贾宝玉看贾政暴怒,怎么都不肯相信他的话,撩起袍子跪了下去: “父亲,儿子的话句句属实,近年来儿子年纪渐渐大了,每每觉得自己之前太过不懂事,于是私底下认真研习四书五经,想着如果自己能熟读背会,侥幸参加科考,定能让父亲高兴高兴!” 贾政何时听宝玉说这样的话,以往哪怕是考究学问,宝玉虽然对答如流,但说起要他努力用功考科举,对方却总是敷衍应下,从未有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