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江波涛的判断,老金果真痛快,也的确不出所料有些可以流动的钱,院子没费劲,一口价成交。因为着急要现金,所以查小花按照市价额外打了个九六折,退了后边的房租,知道他们急用钱,当天中午老金就去银行转账给他们,院子的过户手续,在接下来的一周也快马加鞭的办完了。
在那个年代,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买四合院的人,并不多见,到底是谁运气好,这个时候都还不好说,但无论怎样,各取所需,一个迅速的接出了儿子,一个如愿成为了院子真正的主人。
看着房本上自己的名字,老金别提有多开心了,在北京,他终于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四合院。这些年他不是没钱买房,是他实在对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属实没有丝毫兴趣,还是这宽宽敞敞的四合院,让他觉得畅快、接地气关键是“旺他”。
老金买了好多的花生瓜子水果,在胡同里串来串去,挨家挨户的告诉邻居们,我,老金,是这个院子真正的主人了,我老金,也真真正正算是百子坊的一份子了。
没过多久,老金的院子里每逢周末就会时不时进出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他叫金振祥,是金鸿发的独苗儿子,大家只知道金鸿发一直做古玩生意,但其实最早他是西安市雁塔区房管局房管所的一个泥瓦匠,因为赶上80年代的经商大潮,所以也不甘寂寞的辞职下海,但幸运儿毕竟是少数,哪儿有谁是一上来就变身李超人的呢,几经打磨饱经失败,就在他最最低沉的时候儿子金振祥出生了。
面对赔的家底儿都不剩的金鸿发,刚结婚没两年的媳妇不干了,本以为自己嫁了个铁饭碗,哪儿成想说不干就不干了,又想着能挣钱发财,可才一年不到美梦也破碎了,面对接二连三的失败和一蹶不振的金鸿发,妻子不想再继续“有难同当”了,狠心的撇下了刚满周岁的儿子,毅然决然的和金鸿发离了婚。后来听说出国嫁了个年纪很大的退役飞行员还生了一儿一女。
在金振祥的记忆里,奶奶和爷爷是他最亲近的人,离婚之后的金鸿发没有颓废,看着幼小的儿子,再看看年迈的父母,他发誓要拼出个人样,要对得起这两老一小。因为常年在外奔波做生意,所以金振祥儿时的记忆力里,父亲这个角色是那么的模糊,而且总是时有时无。
很多事情说来也怪,自从原配跟金鸿发离了婚,他的生意就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起来,钱也越赚越多,在西安给父母买了大房子,儿子从小也是衣食无忧的长大,这也是金振祥骨子里或多或少带着点少爷气质的原因,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没有一点儿关中汉子的痕迹,倒是像极了江南才子,白白净净,高高瘦瘦,斯斯文文,跟金鸿发站在一起,要是不说,没人觉得这是父子。
金鸿发来到北京之后,每次回西安,都要给儿子灌输首都有多好多好的思想,让儿子好好学习,将来大学考到北京来。就凭借被金鸿发灌输的这些印象,金振祥还真就心心念念的想来北京了,本来成绩就不错所以高考不费吹灰之力就考到了北京,在对外经贸大学,学管理,之前因为刚上大一,学校离这也远,所以一直住校,现在金鸿发也买了汽车,当下这房子也彻底属于自己了,理所应当的也就把儿子接来,好好享受这父慈子孝的欢愉时光了。
“来,儿子,跟爸喝一个,”
金鸿发从百顺订了几个菜回来,开了瓶茅台,要跟儿子在自己的家里,好好的吃上一顿。
“爸,我,没喝过白酒……”金振祥面对爸爸递给他的酒,有些犯难,并不想接受。
“嘿,你是我儿子,咱正经西北汉子,这么大了,哪能不会喝酒,说出去丢人,今儿喝了,以后就是大小伙子了,来!”说着金鸿发把酒杯硬塞在儿子手里,金振祥只好不太情愿的接了过来,
“儿子,你爸我一个泥瓦匠,辞职下海,几经翻滚啊,差点把自己淹死,你看现在怎么着,他乡异地,有车有房有餐厅有店铺,还有这么个出息的儿子,算不算是人生赢家了?”
金鸿发还没开始喝,就已经有点high了,异常亢奋,金振祥听到爸爸这么以自己为傲,有点害羞,微微的笑了笑,一激动自己直接仰脖干掉了那杯白酒。
“嘿,好样的儿子,是个爷们儿,你以后好好读书,上到博士后,爸爸供你,没问题,来再走一个!”金鸿发跟金振祥又干了一杯,
“爸,你少喝点。”金振祥看着爸爸一连干了好几杯,有些担心,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用担心,你爸啊,有量!”
“来吃菜,这是爸爸新开的那家餐厅里最好的厨子炒的,尝尝,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好吃!”金振祥狂吃了几大口,连连点头,平时在学校吃食堂,哪里比得上百顺的菜好吃。
“好吃你以后常回来,一个电话爸一脚油门,咱就到家了,然后爱吃哪个就让他们给送。”
金振祥狼吞虎咽的,还不忘挑着大拇哥。
“儿子这杯呢,你得祝贺爸爸,买了新车买了新房,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