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独自站在风中潇洒徜徉,我更愿同你一并在泥潭里颠沛肮脏。
同行一程是天赐善缘,早该把我喜欢你酣畅地说出一万遍;既然再也无法得到你过多的回应,请允许我自私地将你背上我的征途。
不论往后的路荣光与否,只作你陪我,只作我们脚下还是那潭泥水。
简诚炀知道,自己此时并不需要和陈进然多说什么。一切已经发生,一切已经结束,一切都没有结尾。
简诚炀:【还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陈进然:【那就帮我联系一下遗物整理社吧,我想他们收拾一下沈澈留在地下室的东西。】
他给简诚炀报去了地点。
简诚炀莫名感觉心里私自涌上了什么东西。
那他不就有理由给周浔之发信息了?而且是那种不用被拉黑的信息。
破天荒,他刚刚打开周浔之的聊天框时,那片沉寂的大海吹起了一片小浪。
周浔之:【手】
她只发了一个字来,简诚炀大脑宕机片刻,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上次刮破的手怎么样了。
简诚炀:【^ ^!!本来就不太严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这信息回的太快,好像无意之间打破了自己打字的最快速度。
周浔之收到信息,不再多发什么。
简诚炀知道正事要紧,要先去把陈进然的委托和周浔之说明。
周浔之:【好】
周浔之和陈进然以简诚炀为中介,简短地成立了委托。陈进然还委托简诚炀把订金转给周浔之,简诚炀也好奇为什么陈进然不自己去做这些事儿,非要委托他当这个非必要的中介。
陈进然:【知道为什么让你帮我联系吗?】
简诚炀:【为什么?】
陈进然:【佛曰:不可说。】
简诚炀:“……”
什么鬼。
周浔之给这个委托安排的日期是三日之后的傍晚。
简诚炀这三天里也没闲着,在处理来访心理咨询室的咨询者。有预定过的,也有二话不说踩着他的确不是什么大心理咨询室,压根不忙,所以直接踏门槛进来咨询的——比如陈进然的妈母亲陈秀莲就是这样。
说实话,看见她进门的时候简诚炀身子一僵,这人太咄咄逼人,简诚炀是见识过的,这种人一般都不好劝说,也不承认自己好好的会有病。
陈秀莲高傲地坐在简诚炀的对面,挑着眉毛打量他一番,开口:“我失去过一个儿子。”
那次的交流出乎意料地还算顺利,送走陈秀莲的时候,简诚炀松了一大口紧巴的气。
这短短几天,他依然会接到遗物整理社的电话。不过不全是周浔之打来的,有一通是齐林打来的。
简诚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齐林了,总而言之,齐林电话里的口气似乎很强颜欢笑,还带着一星半点的咬牙切齿:“诚、炀、哥,你、的、手、指、好、了、吗?”
简诚炀举着手机:“……我的手指好了,你的嘴怎么了?”
齐林:“呵、呵、呵。手好了就来拿遗物吧。”
简诚炀干脆利落:“不拿。”
周浔之的来电就很简短了。
她的声音依旧像三九天时的温度,而且也不跟简诚炀说开场白去客套:“拿。”
简诚炀撇了撇嘴:“不拿……”
周浔之就照常挂了。
还有次,周浔之没挂成。
因为简诚炀说:“不拿……你先别挂。”
周浔之:“什么事。”
他问:“为什么你对遗物归还这么上心?”
简诚炀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多管闲事,也不知道算不算自讨没趣,他预料周浔之可能会说与你无关,然后挂掉电话;不过更多的可能性是什么都不说,然后挂掉电话。不管怎么样,被挂电话的结尾,简诚炀是怎么都逃不过的。
还有,这样直白地问别人是不是不太好?
周浔之沉寂三秒。
简诚炀抿住嘴。
好吧,他知道自己多管闲事没事找事了。
“我师傅教的。”周浔之突然说:“他说干这行就得这样。”
“哦……哦。”
周浔之:“还有事吗。”
“没了。”
电话挂断。
三日之期恍惚便到,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花草树木熠熠生辉,空气里湿润又清香。
心理咨询室今天并没有预约咨询者。
简诚炀立马就想到了陈进然给遗物整理社的委托。
他今天是闲着的。
人一闲着莫名其妙的心思就多,他奇异地想去陈进然的委托地点,是不是能见着周浔之?
自己那么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