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引晖又回过神来,“至于你说的增配些兵器,也确实在我考虑的范围内,此前确实耽搁了,近期我便尽快补上,以你的名义罢。这可是你自己的想法?”
她想了想杨逸之,点点头:“嗯,算是吧。”
“哈哈。”王引晖大喝了一口茶,“清儿长大了,会知道为山庄着想啦。”
“那是自然,以后我还要来帮助阿爷的呢。”
书房本不算大,但只她一个学生,就显得格外空旷;今日来讲课的是年约七旬的老先生于康安,往常书远的先生们总被王月清,让人见她就怕。
今日的于老先生也是提心吊胆地继续来上课,谁让庄主再三请求和叮嘱呢;想想若是他在郎月院,哪一个学子不是毕恭毕敬的谦虚好学,他叹了口气。
上午王月清逮住了杨远,要他陪同一起听课。前些年,王月清也是换了好几个侍奉的“同窗”,只因她处处闯祸拖累他人,最后只有小丫鬟陪着。
今日是书法课。一边的仆从备好纸笔,研磨做好准备,笔墨和书籍整齐摆放在王月清的桌案上。杨远端坐在旁边桌子。她顺手将笔墨纸砚也放过去一份,这般便是示意他要一同听,一同写了。
于老先生先同她讲解些写字的准备,讲书法的审美,讲笔墨走法的理论;约半个时辰后,便开始亲自示范。以往王月清从不好好听课,总是随意乱涂乱画权当交差;因此没有半分进步,从她练习书法开始算已经好几年了,仍然是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字。
杨远坐于一旁;突然在先生一个落笔书写的时候,一个纸团丢在了他桌面。扔过来的正是王月清,此时她正对着他眨眼睛,示意他展开纸团。
他有些别扭,还是不情愿地展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露了出来:十日后行会,随我一道下山出门玩!
她是突然想起阿爷提过的这个安排,也是上课有些许无聊,便扔个纸团给他。
于老先生本觉着,今日的王月清安分了很多,但是她的思绪仿佛也不在课上,于康安仔细琢磨,见她老是瞥向一旁的杨远,心里这才有了答案:果然女孩儿大了,心思又不一样了。
王月清侧着脸打量着着杨远,坐姿优雅端庄,背挺得笔直,刚才的纸团也不知道被他收到哪里了。再看他的桌面纸上,笔下的字也是同他一般端正又清秀。
缘分说起来也真是奇妙,上一次还是杨逸之听课,她在一旁陪着;这一次反过来,自己听课杨逸之来陪,彼此还真是对方特别的同窗。
她轻轻皱眉,还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任务。思绪飘得有些远了,直到听到先生的叹气声,她才收回目光。
无论是原来的王月清,还是吴月自己,都并没有怎么练习过书法。所以自己落下的字自然也是难看极了。于康安看着这字,又微不可查地再次叹了口气。
好在今日的王月清似乎更有耐心,写了半个时辰了虽也还是不好看,却也不至于像以往一样烦躁地撕纸,扔笔,掀桌子。她更有耐心,虽然字迹仍然不好看,但至少现在写的字基本大小相近了,也算是有进步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今日的课程便结束了。王引晖知道女儿德性的,一日的课程最多安排一个半时辰,免得她直接撕破脸厌学再也不肯学了。
于康安今日有些满意,一是这小祖宗终于消停了,也终于有进步了;二是这杨远也让他着实满意,好歹让他觉得自己给花费的精力是有些值得的。今日罕见的面带喜色回去了。
“你写字真好看,以后可要教教我。”她有些高兴,逮着机会便想跟他多说说话。
“娘子谬赞。娘子这般好学,可多多请教先生;杨远才疏学浅,来到山庄才刚学些皮毛。”
见杨远一张脸恭恭敬敬,若不是见过他小时候那么些喜眉笑眼的时刻,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天生都这幅冷脸了。
“先生教的要是有用,我为何学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呀;你虽学得时间不长,但成果显著,自然是有你学习的独特方法的,你教我分享我不是更合适吗?”她有些生气,杨远这个狗崽子,别想骗过她。
“郎月院的学子笔墨造诣皆在我之上;娘子可再寻寻他人。”
他清冷谦卑,她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安排:“那我不管,你傍晚忙完了就过来这里等着我。”说罢,起身就走,临了还再补一句,“以后,都不许你推辞。”
好在自己身份摆在这里,又能奈她何,少女步子轻快地跑开了,只留下桌上纸面上爬行着的不堪入眼的字和桌旁的杨远。
每日的安排总是类似的,虽有足够的自由,但在山庄这个圈子里,玩乐也是固定的。王月清闺房中留下了很多话本,课毕退堂后她还可以翻翻话本子打发时间。
杨远并不是诛月院正式的学生,以往他都是在教习场外的偏院中练习的。谁都知道他有山庄的小祖宗王月清为靠山,以色侍人是诛月院大多人所不齿的,当然心底又是隐约的羡慕。加上杨远偏爱独行,不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