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兵部尚书李云山的掌上明珠李梦君和青年将军陈松陵举行了隆重而盛大的婚礼,这桩婚姻是大苏国两大家族的联姻,因此在宰相陈达亲自操持下,把他们的婚事办得堂堂皇皇,热热闹闹,大苏国国主完言平甚至亲自派了宫里的谢公公和方嬷嬷来接亲,足以见得他对这对新人的重视。
李梦君拜别了父母和兄长,莲儿和莹心作为陪嫁丫鬟,也一同前往陈府。李梦君穿着大苏国的服饰,思潮起伏,但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
婚礼是按照大苏国的礼仪进行的,陈松陵和李梦君一同来到父母面前,跪拜后、新娘先行进入洞房,新郎还在外饮酒。
早有太监将马鞍放在门坎前,喜娘就扶着新娘跨过马鞍。这才把新娘身上的红细带交给陈松陵,陈松陵掉头,牵着李梦君进门去。
鞭炮劈哩叭啦的响起,众人鼓掌声,恭喜声不断,到处是喜悦的声音。
李梦君盖着红头巾,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她垂着睫毛,不安的等待着。
六个喜娘分站两旁,六个红衣宫女,捧着喜秤,交杯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盘站立于侧。方嬷嬷站在最后面,一声不响的观看着,这位方嬷嬷是大苏国皇后贺兰的人,这次完言平和皇后分别派人来,一来是对这个联姻的重视,二来也是试探陈李二家的态度。
陈松陵站在床前,深情的看着盖着喜帕的李梦君。
喜娘把喜秤送到陈松陵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陈松陵看看喜秤,看看李梦君,眼前,忽然出现了象峰山张灵芝的面容。他心里一惊,怎么会出现这些,一时之间就下意识的往后退,这一退竟然把喜秤撞翻,喜秤落地,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双手捧着杯酒、红枣、莲子……等的宫女,都慌忙后退,保护手里的东西。喜娘弄翻了喜秤,大不吉利,吓得不轻,一迭连声说:“哎哟!这怎么回事!
毕竟新郎喜秤撞翻,太不吉利了,更加害怕。
李梦君蒙着喜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着一连串的声音,喜帕没人挑,她动也不敢动,心脏砰通砰通的跳着,又是害怕又是心慌。
喜娘赶紧拾起喜秤,再度捧到陈松陵面前。重新说一遍:“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陈松陵心中虽然高兴,但不知为何,觉得手中那把秤,好像有千斤重。他握着喜秤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但他还是挑起了喜帕,喜帕飘然落地,露出李梦君美丽绝伦的脸庞。
李梦君垂着头,不敢抬眼看陈松陵,脸上有股怯生生的表情。
喜娘捧上交杯酒。
“请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从此天长地久!”
陈松陵走到床沿,侧身和李梦君对坐。两杯酒,分别送进李梦君和陈松陵手里。两人手腕相交,李梦君瞪着那酒杯,却迟迟没有喝酒,李梦君害怕的坐在那儿,也不敢喝酒。众宫女喜娘面面相觑,急得不得了。喜娘只得再说一遍:“请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从此永结同心,天长地久!”
李梦君呆呆的坐着,就是无法喝下那杯酒。
方嬷嬷急得暗中跺脚,喜娘悄悄催促:“李姑娘!……喝呀!”
陈松陵再也忍不住,飞快的抬眼,看了李梦君一眼。只见她眉头深锁,一脸的怆恻之情,她的心,显然飘荡在别人的身边。
陈松陵正好抬眼,一眼看到了李梦君那红红的眼睛。“别怕,梦君,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皇上派人来,我们得有个交代。”
李梦君也赶紧含泪去喝交杯酒,泪珠滑落面颊,竟然落在了酒杯里。
方嬷嬷等人见礼节结束,悄悄的出门去了。
李梦君此时却回忆起和高远的婚礼,举行得非常简朴,高远和她有相似的命运,幼年丧父,从一介布衣成为大闵国的将军,婚后生下一对龙凤胎,高远为国捐躯。大苏国大兵压境…
李梦君一直不说话,陈松陵再也沉不住气,终于抬头,看着她:“你就这样打算一直沉默到天亮吗?”
李梦君一惊,逃不掉,只好面对!她咬咬牙,下定决心:“陈将军,我要坦白的告诉你,我们这个亲事……”
陈松陵看看窗子,着急的说:“梦君!陈松陵没有忽视她的“正襟危坐”,看了她一眼,她的大眼中,盛满了不情愿的悲哀,轻声说:“我知道,你有几千几万个不愿意,从拜堂到现在,你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我……我……”
“那你为何还要娶我?”李梦君淡淡发问。
陈松陵一怔,似有千言万语欲述,却又觉无一句能准确明晰地形容他的所有心情。这些话他无法以言辞表达,而她想必也不会明白。
“听我说完。”李梦君漠然道:“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完美?我父母也说,自从我病愈后性情就开始有些变化,不是从前的梦君了。
她是指她的灵魂早已经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