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衣的男人蜷缩在柜子里,手里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细长匕首,男人长而薄的眼睛淬着冷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姜也怔愣了片刻,便想破口大骂,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压低声音小声怒骂道:“你这个疯子!我都说我是来救人的,你竟还动刀子!你爷爷我要不是个习武的,今儿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那男人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像利剑一样,刺的她不舒服。
明明他的嘴角还挂着血迹,人还狼狈的蜷缩在木柜里,但是这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狼狈的不是他,她才是个罪人。
姜也骂完之后心下还是有气,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亏得我还把门外的血迹清理干净了,好心没好报。”
她气冲冲的正要打开门离去,那男人却突然说话了。
“等等。”
姜也扭头,发现男人没从柜子了出来,还是蜷在柜子里。
“何事?”姜也恶狠狠地说。
“求小姐搭救,因我有伤在身,不便动身,只能如此与小姐说话,刚才对小姐动武,是在下失礼。” 男人声音粗哑,似乎是好久没喝水了。
姜也撇嘴,她也不是什么人都救。
男人没听见她说话,又说道:“我是被人追杀至此,外面吵闹的人应当是在寻我。”男人轻咳了一声,又补充道:“在下并非恶徒,求小姐搭救。”
她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恶徒,她心下如是想,却还是说:“那你等着。”
她开门出去,正看见之华在原地来回张望。
“之华。”她小心的合上门,轻声叫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到那里去了?”之华赶忙过来,隔着院门和姜也说话。
姜也说:“一会儿再说,前面吵吵嚷嚷的是怎么回事?”
“有几个人,带着刀剑,好像是在找人,正挨家挨户搜呢,看着不像善类,旁边围了很多村民,好像是在带路。”
看来那柜子里的男人说有人寻他是真的了。
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之华,你去把我放在包袱里的口脂和马车里的水兑一兑,粘稠一些,在村口滴上几滴,切勿多滴,然后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之华听着吩咐摸不着头脑,“小姐,这是何意?”
姜也催促道:“不要多问了,快去!”
之华看着姜也严肃的面容,跑着去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近了些,姜也转身又回了屋子里。
那柜门已经被关上了。
姜也脑中突然浮现男人费力关门的场景,扑哧一下笑出声。
姜也笑完后清了清嗓子,语调闲适的说:“我帮你解困,到时候有人来接应你,敲门三声为号。”说完便出去了。
姜也翻过墙头,正好碰到跑回来的之华。
之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道:“小姐,都办好了。”
姜也拍拍之华,夸奖道:“做的好,今晚我们要多带个人走。”
还没等之华问下去,熙攘的人群已经走过了拐角,三个高头大马手握刀的男人被一群身着补丁衣服,面色土黑的村民簇拥在中间。
三个男人看到他们两人,立马凶神恶煞的瞪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张口便呵斥,“你们是何人?”
十几个村民看着两人,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带着书童。
之华站到姜也身前,指着三个人骂了起来,“好个不长眼的东西,你是在对着谁叫骂,我主仆二人不过是路过此地的旅客,想讨个水和讨口饭吃,却不想被你们这帮小人无端责问!”
三个男人被之华这一指责,当下就要拔刀,姜也这才站出来说话,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接近男子,“三位豪杰莫动气,是家仆不懂事,冒犯了三位豪杰,还请不要见怪。”
三人本就是私下寻人,不欲把事情闹大,对视一眼把刀收了。
姜也看着畏缩的村民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主仆二人途经此地,不想没有客栈供我二人食宿,不知哪位乡亲可愿供我们一顿食宿,本公子愿奉银钱三两。”
一听一顿饭就能换三两银,围在三人旁的十几个村民呼呼啦啦围到二人身边一半,各个都在热情招呼姜也二人。
姜也不动声色的躲开粗粝黝黑的手,接着说道:“既奉以银两,本公子也有一个要求,年老村妇不要,家有年轻小娘子可供干净饭食的再来与本公子谈。”
一听姜也提的要求,围在她身边的几个人都一下子噤了声,倒是一个围在三个男人旁的一个矮黑胖子挤到了姜也面前,讨好地笑着。
“公子,俺家婆娘正是,一定能让公子满意。”
姜也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没应。
另一个穿着更为褴褛的男人语带酸气,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