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微巧没太大反应郑晓佩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该死,自己怎么这么多嘴,可说都说出来只好继续讲下去了。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师傅说何大哥已经辞去了长达中学代课的工作“郑晓佩随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继续说:“现在好像在城西都督军府那帮那些人做事。”
说完郑晓佩又连忙地补上:”但我相信何大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做绝对是有他的原因的,他不会干出求荣卖国的事,他一直一直都在坚持想找出条能真正救民族的路。“
城西都督府是什么地方啊?
城西那块是形势复杂,常年盘踞着军阀政界等各界大佬,横着走,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敢靠近那。
,枪声在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
何潮声怎么会去帮他们做事?他那么正直刚正的人,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怎么会想到去涉及那暗地里的交易呢,还是帮城西都督府。
她想不通,是她对何潮声的形象一直有误解,那场荒唐的梦中,何潮声那轻佻浮薄模样,驾轻就熟地抽烟的动作,谈吐间淡漠的眼神都像是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可她忘了,何潮声他一直都没放弃,一直在寻求一条能救国救民的路线,他去做老师,是为了传授知识给孩子们,告诉他们不要怕黑,冲破旭暗,奋力追逐着光,让未来的孩子能安心坐在学堂上课,不会有人饿死在寒冬的街头,不再发生争夺人血馒头而挤破脑袋。
而现在做的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天亮破晓前,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走廊,黑暗隐去他一半身躯,看着静静升起的太阳,伸手轻拢起光,看见光线一束束穿过手缝间,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但手掌的影子罩在了他的脸上,他仍在黑暗中仰望着光的方向。
他知道这样远远不够,他想去做更多,他转身折回身后更加寒冷的黑暗,他走后阳光热烈,走廊里温暖,他原本的位置早已让心甘情愿让给阳光,他孤身步入黑暗去像一个忠诚的将军一去不回只为开拓更多阳光能照进的疆土了。
严微巧其实之前也有听说过何潮声想辞去学校里的工作,当时她没当回事以为他终于想开了,不想他太劳累,总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还开玩笑地调戏他说:”没关系你也不用急的找工作,你不还有我,伺候好我,我有钱我养你。”
现在想起来,她完全忽视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紧接着他又恢复成平时滴水不漏的摇着尾巴的大狼继续忽悠自己说:”好啊,我以后就只雕雕木头了,靠你养我了,以后你就守着后山的草屋,每天让小李给我送饭就行。“
小李是何潮声收的一个小徒弟,看他年纪小家里又实在可怜,就让他跟着何潮声学习做木工,也能赚点补贴家用。
当时自己听完还特别生气冲他踹了一脚说:”切,谁养你,你以后就跟着你的木头过一辈子吧”可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比得上他常年干力气活锻炼的身体,这一脚算是踹空,被何潮声轻而易举地反握住脚踝,收紧揣在了手心里。
白嫩纤细的脚踝被他揣在手心里,显得更加娇小,他向前步步逼近,卸下带了一天的黑框眼镜,一扫之前的疲惫感,整个人气质变得更加精明,也更加神气,也看起来就狡猾极了。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放心,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包括现在”男人硬朗的身躯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贴近,而是全部注意力都在他手心的的小脚,他在帮她暖脚。
在那之后,何潮声就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头扎进了后山草屋,问小李他师傅人呢?每次都是得到师傅在忙,有个客户交了个大单子,师傅从来没见过的玩意还有图纸,让谁都不要打扰他,他一定要造出来。
严微巧是知道他对木头的喜爱程度,笑骂了他一句木头脑袋,将手中的饭盒交给小李叮嘱他们一定要按时吃饭,尤其是何潮声后,就真的信了他们的鬼话。
当时没注意小李眼神漂浮,讲话哆嗦的心虚的样子,一看就是说谎。现在想起来一定有是他们合伙骗自己,这一骗就是大半个月,可笑的是自己还相信得死死的,怕打扰到他们。
那段时间,严微巧常常是三四天才能见到他,每次都是他风尘仆仆地回来,他变得也越来越容易走神,经常一个人在走到窗台久久不动,衣服上也沾了些许香烟味,严微巧担心他,他每次都是只是抱着她安慰她说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不用担心。
直到这天他突然换了一身衣服说要拜访老师,严微巧表面上乖巧撒娇想让他也带着她一起去,其实也是想知道他平时到底都在干些什么,但他也很痛快地答应了,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可今天的一切似乎也太巧了,这么多人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院里,只是简单的拜访老师吗?那为什么老师只叫走了那几个人,何潮声为什么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离开得悄无声息,那场激烈的争执又是为了什么?那个诡怪的梦,报纸上频频发生的战事镇压。
没那么多凑巧,她早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