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累了,陈楠西主动去小超市那买了两瓶水,两个人额头都留着汗,他把水递给林褚:“你还挺能跑。”
“我拿过校运动会长跑第一的。”她提起来面脸骄傲。
“你是溪城本地人?”陈楠西仰头喝了口水。
“你怎么猜到的。”林褚说,“我的口音很明显吗。”
“不是,”他笑了笑,“就很有大海的感觉,特别独特。”
“你挺会夸人哈。”林褚说。
“那你说说我?”陈楠西弯唇说,他笑起来很大方。
“你不是溪城本地人。”
“怎么猜到的?”
林褚挑眉道:“你没有口音。”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他们沿公路散步回去,闻着海盐的气味,陈楠西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褚。”
“我叫陈楠西,木字楠。”
林褚感叹:“木字?还挺有缘份吼。”
“以后你夜跑可以叫上我,随叫随到。”
“行啊。”
……
回到家,林褚洗簌完,坐在镜子前敷泥膜,李堇书打了个电话进来。
“你在干嘛呢。”那边恰好也在敷面膜。
“打扮。”
“哟,终于收拾自己了。”
林褚心情不错:“我今天认识了新朋友,夜跑认识的,我怎么不记得溪城有这样的帅哥。”
“还没音乐节呢你就艳遇了?”李堇书一副“闺女出息了”的语气。
“新认识的朋友,什么艳遇不艳遇的,我觉得吧,他那种类型跟我的性格,就只适合做朋友。”
李堇书满是欣慰:“也是,你该多交点朋友。”
她抹泥膜的手顿了几秒,眼神定住片刻,稍纵即逝,点头认同:“所以我今天勇敢交朋友了,虽然是对方主动搭讪,但收获了一个跑友。”
李堇书说:“后天的音乐节穿漂亮点,我们去嗨皮!”
“好嘞。”
“挂了啊,我洗脸去了。”
“嗯。”
林褚点开微信,想着堇书那句“你该多交点朋友。”,她往下拉,发现自己社交圈真是少得可怜。
不知不觉翻到陈桉的位置,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他回复的“好”。
其实,她也可以跟陈桉做朋友,做一个普通朋友,不止是逢年过节时群发节日快乐,朋友圈时而点赞时而跳过,躺在通讯录几百年说不上一句话的老同学。
她有太多这样的“老同学”。
人类是群居动物,有些专家说,拥有好的社交群体,幸福指数直线上升,可奈何林褚怎样努力,她屈指可数的社交圈告诉她,你这辈子的幸福指数,就这样了。
蛮奇怪的,面对一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林褚可以自信的交谈,对有点熟悉的老同学,却想绕道而行,最好是躲着走。
但人的感情,就像商场里陈列的盲盒,细心琢磨描绘它会是哪种类型,开盒子拆箱时,总有惊喜,虽然也可能是——
树洞:后天音乐节,我等你还是?
惊讶。
/
不过早上八点,街头人潮汹涌,敲锣打鼓尤其明显,游街仪式排场极大。庙会是溪城下一个小县城的民间习俗,有后人称之为“喜闹”,传说这是阎罗天子为了他的妻子举办的结婚纪念日。
林褚被一阵号角吵醒,爬起来打开窗户,目睹了一场浩大的队伍,瞬间睡意全无。
长长的队伍中间开着王母娘娘的轿车,点缀得五颜六色,车上有很多神话角色,叫得出名字的跟叫不出名字的,集齐了。
汉服妹子居多,还有各种怪异的打扮穿着,前面两个排头的更显眼,因为是阎罗的结婚纪念日,他的小弟自然不能闲着。
黑白无常最忙的一天,从县头走到县尾。
小时候,老林会带着她挤进人群,举起她,就为让她看清黑白无常。
她还会偶遇外国人,说着她不标准的童音英文,父女两个对着亲切的老外笑得合不拢嘴。
林褚长大了,早对庙会过了充满好奇的阶段,她想念跟老林一起看庙会的日子。
她换了衣服,离音乐节开场还早,林褚决定独自去看庙会。
不过,半路就被拦截了。
陈楠西略过人群,挤到林褚身边,打招呼:“hey,看庙会?”
“对,你也是?”
“真巧。”陈楠西大方指了另一条路,“那是前些年涨潮被淹到旧景区,鬼国。”
“你想去看?”林褚不信神佛,也不怕鬼,“感觉还挺有趣。”
要路过十二座石像,荒废太久,长满了草,密林茂盛,显得尤其阴森。
她跟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