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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语气极为真诚,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蜃海。
蜃海不接,她就一直举着。
僵持了片刻后,蜃海还是接了过来。
“这东西我不白拿,告诉他,合作继续。”
“好嘞。”沈九脆生生答道,“海姐,我是外门沈九,有啥事要找我,去外门报我的名字就行。东西送到,我就走啦。”
话罢,她就急急忙忙踩上飞剑,逃一般地离开了这里,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
沈九离开后,蜃海小心翼翼把盒子放进了储物袋里,垂下强打着精神的眼皮,在原地盘腿坐下。
周宴师兄已经不在原地了,道谢的事情不急于一时。蜃海现在只想好好歇一歇,顺带整理一下思路。
“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吗?”她喃喃自语道。
那厢,沈九踩着飞剑,于云雾里穿行,脸上的表情尽数褪去,只余浓重的哀伤:“好不自在啊,所以才不喜欢去内门。”
“高不可攀的天骄吗?”
天骄啊,何曾几时,她沈九也是个天骄。可天骄和天骄又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她什么都不算,什么也不是。
蜃海坐在地上,耳边是飞剑破空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会儿那些剑修的过招,伴着鹤鸟的鸣叫,还有微不可查的风声,周围的环境谈不上安静,她却觉得静,隔离在外的寂静,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心跳声就像日暮时分的钟声,缓慢又沉重,没什么朝气。蜃海把视线从那些习剑的师兄师姐身上移开,可再之后,她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练一会儿剑吗?可她知道自己现在心不静,手不稳,并不适合练剑。
可,不练剑的话,她能做些什么呢?
并没有经过更多的思考,蜃海把刚刚收好的储物袋又打开,想看看有哪些能用的东西,尽管袋子里有什么她一清二楚。
但总要做些什么才是,好把这段等待的时间熬过去。
入目的便是沈九送来的白色盒子,毕竟是刚放进去的,她挪开盒子,下面压着的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十块晶莹漂亮的石头。
接着是一叠遮阳用的布条。
在之后,就是刻着“白”字的碧落双珠簪,她的视线在“白”字上面停留许久,那是很小的一个字,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明显。而后她把这只簪子放到储物袋的最里侧——私心里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蜃海又拿起一块未经雕琢的白玉,这玉石最开始的主人直接把它当做了玉佩用,但却并没有穿孔或者雕刻花纹,仍旧是块原石胚子。
比起挑选哪些东西能用,蜃海此刻倒更像是在整理家当。
然后她的手碰到了一本书,一本破破烂烂甚至有些发黄的书。价值是她三分之一的寿命。
昨天晚上躺在那个又细又窄的巷子里的时候,她也想过,万一是真的呢?
此刻再看,就觉得有些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