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枫似乎是没有想到蒲以柳如此直接,竟就这么向他表白心际。
他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润,眉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说罢,他看了看左右,狭小的纸扎铺后院别无他物,他不死心的摸了摸衣袖,不出意外的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红着脸,从一旁捡起一张纸,手指翻飞,轻声道:“我如今身无长物,如今只能赠你这个,聊表我心意。”
说着,余枫把一个纸折的手镯,轻轻戴到蒲以柳的手上,他许诺:“等我以后发迹变泰,定会给你买个真的。”
蒲以柳看着手上的纸手镯,笑得合不拢嘴,她才不在乎什么真的假的手镯,她要得只是那个人,这就够了。
她看着余枫,笑吟吟道:“我只要这个。”
余枫没多说什么,从墙角折了一只玫瑰花,拔了刺,别在她耳畔。
瑰城里开满了各式花束,虽多开玫瑰,但是因为玫瑰太过艳丽,长满了刺,因此好者不多,也无甚寓意。
余枫说:“你就像这花。虽然带刺,却很美丽。”
蒲以柳笑着,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虽然她并不明白余枫为什么要说自己带着刺,却还是满心欢喜的别着花回了家。
回到家后,蒲以柳本想将她与余枫的事情道明爹娘,却看到爹娘端坐殿中,满面红光。
蒲母笑着:“隔壁武馆的沈家小子,沈钦,今日托媒婆上门说亲了,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我和你爹都觉得这门亲事甚好,你觉得怎么样?”
蒲以柳脸色倏的煞白:“我不要,我不喜欢他!什么青梅竹马,他从小就和我不对盘,怎么会来求亲,他定是玩弄我。”
蒲父板着脸:“胡说八道,怎么会有人拿终身大事儿戏。”
“那我也不要。他整日只知晓舞刀弄枪,我不喜欢他。”蒲以柳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此言一出,蒲家父母皆是一愣,面色凝重。
半晌,蒲父开口,打破沉默:“是那个姓余的穷小子。”
蒲以柳点点头:“是他。”
蒲父拧紧眉头:“他不行。”
“为什么?”蒲以柳问。
蒲父拍桌:“他心术不正,难以托付终身!”
蒲以柳气急:“我看您就是嫌贫爱富。”
蒲父语重心长:“如今这年头,大富大贵又有什么大用!爹娘护不了你一辈子,得一良人托付终身才是真!”
蒲以柳反驳道:“沈家那小子,不就是会点拳脚功夫,这样就能护住我了?余枫他很好,你们不了解他,他怎么就不配是我的良人?”
她扭头便走:“总之,我不会嫁给沈钦的。”
刚走出家门,就看见一个人挠着脑袋红着脸蹲在门口,正是沈钦。
蒲以柳正巧有满腔怒火,她怒斥:“沈钦,你玩弄我是不是。”
向来大大咧咧的少年,被她这样忽的指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沈钦满脸错愕,磕磕绊绊:“啊?什么,我没有啊。”
蒲以柳:“那你为什么要来我家求亲?”
沈钦脸上通红,嗫喏着:“因为,我……我喜……”
蒲以柳正在气头上,才没有心情听他说话,她说:“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讨厌。”
气哄哄的撂下一句:“以后别来烦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钦停驻在原地,许久,才轻声道:“我真的喜欢你。”
少年独白随着风声飘然远去,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听到。
她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蒲以柳去了余枫家的纸扎铺。
余枫自然是温柔似水的,见到蒲以柳恼哄哄而来,问清缘由,便温声出言劝导:“不要和你父母置气,他们也是为你好。”
蒲以柳眼里含着泪,哼了一声。
余枫叹口气,摸摸她的脑袋:“我这边还有生意要忙,你先坐一会儿。”
蒲以柳擦擦眼泪:“我帮你。”
蒲以柳帮着余枫忙到夜里。
一直忙活着,如今冷静下来,蒲以柳的气也消了:“爹娘再怎么样,我也不该负气离开。我该回去道歉了。”
余枫顿了顿,问:“若是你爹娘,执意不同意我们的事呢?”
蒲以柳沉默很久,抬眼看他,眸子亮着:“我喜爱你,自然会珍重这份感情,我也会尽力去向爹娘争取。”
她默了片刻,接着说:“但是若是爹娘执意不许,他们是我爹娘,生养之恩大过天……”
再多的话蒲以柳没有说,可余枫已经了然。
余枫绷直脊背,用力把她拥在怀中,温声承诺:“你等我,我定会努力,让你父母看得起,然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过门的。”
蒲以柳笑笑,和余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