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五)(2 / 3)

二人性情相和,年纪相仿,颇有些臭味相投的情谊,皇帝素来也是知道的,但架不住心底酸——

“明旭?”熹宁帝冷哼一声,明知故问地挑刺:“是裴家那小子吗?他今年不是才刚刚束发,怎么就取了表字?”

楚灵均心下欢喜,便拿公筷抢了王忠的活儿,殷勤地为父亲布菜,闻言疑惑应道:“阿父又不是不知道,明旭的父兄与长姐都为边疆殉了国,如今只剩他一人支撑门庭。”

虽说男子及冠取字,但像裴少煊这样失了长辈护持,不得不早日撑起门户的,早些取表字也是常态,不足为奇。

“也是。”熹宁帝淡淡应了声,眼也不眨地盯着明丽的少女,旁敲侧击地说道:

“那小子嘛……勉勉强强还能说得过去,也没什么纨绔子弟的习性。可他的出身就注定他要继承先人基业,护卫边疆,不适合文殊奴。”

楚灵均品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熹宁帝的意思,无奈道:“阿父都在说些什么啊,我与明旭只是脾性相和的好友罢了。别整日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熹宁帝连声应好,心中却极是不以为然:你是拿他当玩伴,可他看你的眼神可不见得有多清白。

他乐得自己的女儿永远不开窍,不必为情爱所囿,自然也不会挑破这层窗户纸,笑吟吟地将话题转回集贤殿那帮腐儒……啊不,学士身上。

“由集贤殿学士侍讲经筵,乃是太祖皇帝传下来的规矩,但文殊奴若不喜欢,为父也有法子帮你免了去。”

楚灵均夹菜的动作一顿,狐疑望过去,“果真?”

“朕可是皇帝,金口玉言,怎会有假?”熹宁帝没卖关子,在女儿期盼的眼神中欣然道:“侍讲经筵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可皇嗣入朝历练不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你的年纪也差不多了……”

熹宁帝话音微滞,试探道:“不若我授你京兆尹的官职,再为你找个老到的副手?如此,文殊奴既不用再到听学士授课,也无须担心应付不了公务。”

楚灵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好心!

京兆尹掌管京畿要地,统揽上京城的民生、治安诸事,更有监察朝中百官的权利,乃是京中的最高长官。

更重要的是,太宗、惠宗、穆宗,乃至先皇宣宗,都曾在未践祚之前担任过这个职位。

以至于这已经变为了一个不成文的惯例:只有储君才能担任这个职位,且若无意外,储君在登位之前,必须得担任这个职位。

“不去。”楚灵均飞快拒绝了此事,口不对心地回道:“听那帮学士上课也挺好的,反正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熹宁帝见她神色,忙换了说法:“不去便不去,京兆尹这职位确实不怎么得闲,你初初上手,难免吃力。”

“不若去礼部?那儿比较清闲。”

平素来说,礼部确实是个空闲的清水衙门,但是开春之后,便是三年一次的科举。

熹宁帝的意思已然很明显了,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到礼部去挂个闲职,然后再趁举行科举的空档拉拢些门生,若能结个草台班子,便最好不过了。

可是,皇室玉牒上的嫡长子,如今的景王,已在国子监蹉跎了好几年,至今不见升迁……

楚灵均闻言将玉箸一撂,置气道:“临华殿的美食佳肴,我怕是无福消受,这便告辞。”

在旁侍候的王忠一见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便连忙遣走了殿中的闲杂人等,好言好语地劝定安公主消气。

眼见父女俩便要再一次不欢而散,熹宁帝心急如焚,霍然起身。一阵阵的眩晕与剧痛却忽然涌上心头,他忙用手撑住桌案。

衣袖翻飞,打翻了桌案上的白瓷杯。精美的瓷器顷刻间碎成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灵均听到这响动后匆匆折返,伸手扶人坐下后,再次抢了王忠的活计,蹙眉递上一盏温茶,毫不客气地数落道:

“这是做什么了?怎么头疾还真犯了?不是还没复朝吗,怎么就忙成这样了?敢情太医的那些话,你是半点儿没往心里去是吧!”

熹宁帝接了茶盏,安安静静地听着女儿的数落。

王忠忍不住为自家主子说辩解:“要开大朝会,要祭祀先祖,要敬告天地,还要和朝中诸位相公商讨对北狄的处置……”

楚灵均的眉毛越皱越紧,深深吸了口气,才堪堪保住自己的涵养,挨着熹宁帝坐下,用以前从太医那儿学来的按摩手法,轻轻为他按揉眼周的穴位。

皇帝欣慰一笑,慢慢从疼痛中缓了过来。他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示意她不必再继续。

“小毛病罢了,文殊奴,不要担心。”

楚灵均依言停了动作,却眼不见心不烦地背过了身,不愿再瞧他。

“你说你缺不缺德啊,将人家一个好好的王府贵公子捞进宫里来,又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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