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星寒清醒时,发觉自己已经不在雪山之上,眼前也早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他从不饮酒,此时却满身沾染了浓郁的酒气,暮星寒蹙紧眉头,感到有些嫌弃。
或许是饮了太多酒,身体产生极大的不适感,恶心头痛。
他身处柴房,双手反折在身后,被人用牢固的麻绳捆了起来。
暮星寒见惯不怪,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稍稍侧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哥们,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物体挪过来的声音。说话之人靠过来后,撞了撞暮星寒的胳膊,“你也是来救人的吧?”
慕寒星借着微弱的火光瞥了一眼来人,只见他生得白净,清秀,一双大眼睛里还带着一种初出茅庐的懵懂与无知。
他问自己是不是来救人的,慕星寒答不上来。
他醒来就在这鬼地方了,在此之前的全然不知。
见暮星寒不说话,来人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我叫南宫方竹,是一名探事人。近来楚地多名男子离奇失踪,我接受了其中一家委托,前来调查。”
“你怎么断定我是来救人的?”暮星寒反问道,他觉得南宫方竹主动接近,肯定了解一些有关于他的情况。
“我以前见过你,你武功很好,打跑了欺压老人的地痞流氓。就你那样的功夫,不可能被抓进来的。”南宫方竹一脸真诚。
经他这么一说,暮星寒的脑海中顿时浮起了一些零星的画面。只不过被抓进来的理由似乎与救人无关,纯粹是喝醉了酒被人捡了回来。
“你可有查到些什么?”暮星寒对他前面说的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尽可能多地了解自己的处境。
“我查到一个可疑的人,跟踪他来到这里。之后我便在这附近观察了半个月,发现每隔五天,关押在这里的人就会被他们带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下一波来人,再继续被带走,循环往复。我查到他们有一密道,但是机关重重,我无法闯过,只好想办法混入了这里。”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暮星寒如果想要一个人脱身的话绝对不难,可多摊上了这事和这人,以他的性子,倒真不好坐视不理。
“嘘,要来人了。”暮星寒提醒道,说完又装作继续睡着了的样子。
南宫方竹闻言不敢再吱声,悄摸摸往旁边挪了几个身位,也装作被迷晕了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两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光。
“怎么回事,这次怎么才两个?”
暮星寒微微睁开眼睛,借着余光偷偷瞥了一眼。那个大声问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他的皮肤被晒成深棕色,身上是一件昂贵的绸缎衣裳,外面加了一件华丽的丝绸长袍,腹部微微隆起,玉带加身都无法盖住他那呼之欲出的油腻气质,尤其他的左手还戴满了五个金戒指,不由将那份油腻凸显地更上一层楼。
在他身边的那人个头比他还高一些,宽圆肩膀,有着一身遒劲的肌肉,勇猛的似能拔山抗鼎。
拔山男回话道:“近来官府那边盯得有点紧,能有两个就不错了,你瞧瞧,看这姿色好歹算得上是上等货。”
油腻男走近,捏住了暮星寒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接着又往南宫方竹那边走去,以同样的方式查看了一番。
“不错,比前面几批要好得多,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油腻男赞赏了几句,吩咐拔山男将两人抗走。
紧接着拔山男便一手一个,将两人一左一右抗在肩上跟着油腻男向外走去。
他们穿过一条密道,而后被麻袋套住头部,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马车颠簸不堪,不知驶向何处。
暮星寒一向随遇而安,虽然他能预见一部分将来,但在那之前他无法扭转或避免。一旦他有逆转的念头,他体内的禁制会先一步触发,清除掉那些相关的记忆。
眼不见刚好心不烦,暮星寒正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他身边那个南宫方竹的男人又凑了上来。
“对了,哥们,我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
“暮星寒。”
“一丝江月色,千古客星寒。”南宫方竹叹了口气,又道:“我与兄台认识虽不长,但似乎有种一见如故之感。”
暮星寒嘴角一挑,他已经知道南宫方竹要说什么了,等着听他瞎诌。
“兄台武艺超群,而我智谋无双,不若我俩联手,一同救人,到时候分得的赏金你我五五开。 ”
“你是不是武功不行?”暮星寒抓住重点,并痛击道:“就这点本事还做什么探事人?”
南宫方竹被他说得一愣,没再说话。
暮星寒难得清静下来,他想起在雪山顶上见到的那两个人,明明感到那么熟悉,可无论他怎么拼命去想都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