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军帐,荀风渡直直的向李施琅那边走去,身后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荀都尉,大将军特意让我送您回去!”
重甲将士语气中透着一丝强硬,这是峦起尘身边的心腹。
目前为止,峦起尘并未发过什么大气,荀风渡也自觉拿捏不准这人的性格。李施琅是自己的好友,自入营以来同自己十分要好,他失了腿本就心灰意冷,眼下的,又莫名其妙中了毒……她回望着李施琅的近侍小兵带着老军医和云文玥从她身边走过,便低了语气说到:“你回去禀了峦将军,我只去半盏茶的功夫,半盏茶后,他会在我的军帐里见到我。”
“都尉大人切莫食言。”
荀风渡动了动喉咙望向白色的天空,一朵朵小雪花纷扬不止的落了下来。
她没了厚披衣挡风此刻有些许冷,不过对于现在,还是冷些的好,提神醒脑。又走几步,看到刚刚那位重甲将士带着那位柳姑娘径直走向自己的军帐。峦起尘竟然真的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难道是刚刚递衣服的事儿让他觉得自己对着姑娘有点意思?
不过。也有另一个想法萦绕在她的心头:峦起尘会不会怀疑自己。
荀风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借着系统的伪装,外貌上与男子极似,她魂穿而来所栖身的这位宿主本就英姿卓越、模样甚佳,且自入营以来她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按照正常人的视角来说,应该绝不会被识破才是。
一边想着,荀风渡看到了被围得水泄不通李施琅军帐,此时的雪已经堆积起来,一些年纪轻的小将士纷纷呼喊着打起雪仗,随着午时已过太阳渐渐西斜,几个老兵开心的哄闹着抬着几只肥美的西域大羊,似是要在着大漠初雪之中好好庆祝一番。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将士们高兴坏了,庆祝一下也是无妨的。
荀风渡走进军帐,不知为何,峦起尘吐血的一幕突然浮现在眼前,她暗骂自己在这种时候分心,明明刚才还觉得这人太过于冰冷。
李施琅嘴唇有些发黑,他手垂下来的地方碎了一只黑色的瓷碗,云文玥看到荀风渡一脸的担忧对她说到:“有人……或者说是他自己,在酒水里加了点毒蝇伞。但是这东西,西域绝对没有,好在毒不是很深,但还是吐出来的好……而且这东西毒发要三个时辰左右,得好好问问,这有无人来过。”
三个时辰?毒蝇伞?她脑子飞快地旋转着,据她的浅薄知识,毒蝇伞这种东西并不生长在这大漠之处且致死率并不高。
她环顾四周,转眼见猛然见到一个小将士低着头贼眉鼠眼的向这边望来,她觉得此人跟这事儿可能有些关联、遂眼疾手快召出系统射出一根筝骨对着那人的肩膀射去!那人也极为敏锐的注意到了荀风渡这一举动,立马躲闪开来!几个灵敏的将士迅速围过去捉拿那人!
可那人跑的极快,飞速的跑出军帐隐匿在了人群之中。荀风渡秀眉紧促小心的打量着四周却听到一阵惊呼!
“死人了!死人了!”
她快步跑过去,死的,果然是刚刚那位贼眉鼠眼的将士!他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浑身倒在地上已没了气息。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位身披黑甲的男子。
这人荀风渡并不陌生,但,也仅仅是听说而已。只因此人向来只听从宇将军的话,出征也只同小兵们混在一起,不喜、不善骑术,对峦起尘和其他大小将军从来不闻不问,在外人眼里极为嚣张却有本事。昨日那绞杀了刷着流星锤蛮族将领的飞爪兵就是他的部下,是他专门练出来的一只极为凶悍的队伍。
而且,在荀风渡的道听途说的传闻中,还有一事让人极为震惊。据说这人对待下属亦或者手下十分阴狠毒辣,曾将一名反了小错的部下活活打死,这种行为必然是违反军纪的,峦起尘大怒之下不顾宇将军的面子将他打了个半死,他却一声不吭硬抗了下来,而后还浑身是血的爬着去找峦起尘认了罪。而他的直属上司宇将军也就以此跟峦起尘有了梁子,虽面子上和睦之际却有时常违背军令之事。譬如,前些日子发生的。其本就为人极为嚣张跋扈,这番更是助长了他的嚣张的气焰。
“邵校督。许久不见!”
荀风渡谨慎的率先开了口。
却不想邵曳上下扫了荀风渡几眼后握着匕首猛攻过来,荀风渡对这人早有戒备自然轻松躲过,邵曳见荀风渡身子轻巧便又迅速连出两招皆被避过,一脸恭敬的说到:“幸!荀都尉升位之快实在惹人感叹。识得大名果然风姿卓越、仪表不凡!”
在正视他握着短匕拘礼的那一刹那!荀风渡看到他那柄匕上镶嵌着一颗散发出绿色荧光的宝石!
根据系统给出的提示,间石应该不在军营内才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手里?难道说,这是鲁格斧上那块、那日自己找不见是被他拿来了?荀风渡愕然惊讶,随即在脑中映射出那张古朴的地图,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并无变化,此刻,荀风渡强压一脸诧异的在心中默默掂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邵曳见荀风渡直勾勾的盯着那把略弯的匕首,